都找她聊画啊? 她盯着秦现诧异愕然的眼神,被沈时洲理解成别的意思。 他将她摁过来,以种极为霸道简单的方式遮住她的视线。 在盛明窈看不见的地方,他朝秦现无声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才不轻不重地问:“回国就来找我的人,不去看病危的秦老爷子,是打算把家业拿给我继承?” 秦现脸色微变。 他陡然间就明白那是沈时洲早准备好的,等他回国就引爆出来让他自乱阵脚。 的确够狠。 无论哪一刻拿出这招,他都只有暂时认输的份。 …… 说话时,怀里的盛明窈被他搂得很不舒服,一直在不安分地挣扎。 推他,甚至是咬他的手,能用的手段全用上了。 沈时洲指骨上青筋突起。 他脸色不变,心里却一遍又一遍地复述她那份失忆诊断,扼制自己把人扔进车里胡乱惩罚的想法。 盛明窈却非要提起他最不想听到的名字,像在故意作对:“我跟秦现还有事情没说完,你要是有急事,能赶紧说完处理完就走人吗?” “——你赶我走?” 不知道是因为晚上的夜色还是雾色,沈时洲的嗓音被渗得有些凉。 凉意丝丝入骨。 盛明窈被他盯得愈发莫名其妙:“你本来就不该来啊。” 男人低眸,望着她。 最终,竟然怒极反笑了,笑声透着比夜里湖泊还冷的温度:“是,你说得对。” - 最终,盛明窈是被拎着塞进私家车里的。 她脑袋磕在后座上,生理泪水唰的往下掉。 眸子在黑暗里泛着层水光,看着无辜又可怜。 其实,盛明窈一点都不疼,也不想哭。 这个时候,掉眼泪就是败坏气势。 但下意识的生理反应,完全不顺着她的意,泪水越擦越多,跟止不住似的。 盛明窈被自己气到了。 看本来就不顺眼的沈时洲,就更不顺眼。 她甚至觉得,她之前的猜测就是对的—— 沈时洲这男人就是有暴力倾向! 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发这种脾气!? 耳边突然“嚓”的一下,是打火机的声音。 男人手里夹了根烟,正准备点燃。 跟她对视了一秒之后,停住,烦躁地皱起了眉,又将烟折断扔了。 打火机也被扔到旁边,砸出啪的一声。 盛明窈:“……” 他好凶! 难不成是气急败坏,装不下去了,决定提前报复她? 很有道理。 虽然秦现对她也有隐瞒。 但可以肯定,他目前说出来的都是实话。 不然不会跟盛羽灵,以及很久之前的流言相互印证。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两害相权取其轻。非得选一个,那肯定是信秦现的话比较好。 盛明窈停住胡乱地思考,慢吞吞出声:“我要下车。” 沈时洲冷瞥了她一眼。 车内原本冷静之后稍微缓和的气氛,又被这句话弄僵了。 盛明窈假装没看见,继续说:“司机就在公园外面等我,我自己能回家。我要下车。” 他眼底流动着深沉难懂的眸色:“你不该先跟我解释一下?” 她抬起脸,呛声:“我难道需要跟你汇报我的行程,想见谁需要经过你的批准吗?” 沈时洲沉了片刻,掀起眼皮:“所以,上午和你聊天的‘朋友’,就是秦现。” 用的疑问句,语气却格外笃定。 “是。”盛明窈没有泻出半分怯弱和相形见绌,“但是你也骗过我的,对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