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道:“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莫说我育有两子,你休不掉。”蔡氏才不怕这个,声音因为痛恨而变得扭曲而尖细,道:“就算休了我,我的嫁妆你也别再想染指分毫。而且阿远出生那年,公爹大喜,把一部分田产写在了他名下。婆母去世前,因没有嫡出的孙女,所以把嫁妆里的铺子也写给了阿远。这些都是在族里过了明证的,你花销里的一大部分都是我儿子的!” 陈舍嗔都快把这茬也忘了,细想想的确是有近三成在陈昭远名下,虽是自己的亲儿子,却也是蔡氏最大的倚仗。 如此一想,陈舍嗔不由生出一种要被母子二人联合窃夺家财的感觉。 “放你娘的屁!你是扒银子扒疯了,连你爷爷的坟头土都要掘来冲茶汤喝了!” “陈舍嗔!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蔡氏这几月都在看大夫调理身子,她活活被陈舍嗔气出了心血淤堵症,一到夜里就胸闷头疼,有时还晕眩得厉害,更重要的是头发白了好些,只能用假髻遮掩。 蔡氏可不想自己的命被不见血的葬送在陈舍嗔手里,所以不争口舌之快,转身要走。 她已经收拾出了一间院子独住,白日里也许还在正屋里充个女主人的架子,夜里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歇些,最重要是一些钥匙、账册要看牢。 陈舍嗔觉自己几经风浪,纵然是起起伏伏,但也劳心累心,回家应当享受一番温声软语,殷勤伺候,没想到蔡氏为了几个银子,如此恶形恶状,不由得愤怒至极,暴呵一声。 “蔡卓尔!你给老子站住!” 第150章 簪花和赘婿 初夏, 家中随处是花。 灌木草丛中,密密麻麻都是花, 未开的, 半开的,盛开的。 即便不采撷,过了一日, 盛放的花儿也会谢,谢了又会有开的。 乌瓦白墙下, 青葱草地上, 绿绒水池里, 处处落英缤纷。 也不知是谁先兴起的,人人都喜欢上了簪花。 邻人也好奇,为何陈家进出忙碌的仆妇耳畔髻上, 总有开得正好的花。 可这家的女主人是比较冷淡的性子,虽说碰上时令节日礼数周全, 但很少有请邻人去家中吃茶说话的。 不过李通判家的女眷与谈栩然有过交情, 又曾登门拜访过几回, 所以在陈家出入次数不少。 这一日,几家临近同僚家的女眷坐下来闲聊, 便有人把话头转到谈栩然身上。 “她家的丫头仆妇, 整天头上戴花,笑嘻嘻的没个干苦活的样子。”说话的是柳员外由妾室扶正的新夫人施氏,就听她不屑不满的道:“上回我瞧见个脸盘子黢黑, 虎背熊腰的粗妇,头上居然戴了一圈小杂花呢!臊得我登时就把头上的芍药给拔了!” 李通判柳员外是早年间的相交了, 周氏也与之前的柳夫人处得极好。 她今日若知道施氏在这, 肯定是不来的, 可来都来了,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叫主人家难堪。 “难道簪花还看相貌不成?”她端起茶盏啜了一口,道:“人家宅子里漂亮着呢,不论走哪条道,处处是花,不管从哪扇窗子看出来,望之成景,只要不是陈知事专门种的,其他的都随下人摘。他家待下人是真宽和大方,即便不是卖身契也留得住人,我听说你家老爷花重金想从他家厨上套几道冷吃的方子,好给你兄弟开的小酒馆供下酒菜?” 陈舍微的冷吃菜渐渐传了出去,近邻有个好处,早些说一声,陈家会让下人亲送过来。 原本陈舍微也没打算靠这个挣银子,奈何这个托了关系来求,那个又是谁谁的谁。 他索性另辟了一处做外送的厨房,让各处酒肆饭馆提前报数,每日现做现卖,而且隔天菜色不一,以免他们卖隔夜的吃食,害人闹肚子。 所以各家也不敢要多了,时常午市就卖空了,总吊着一批吃不着的食客。 因为这样,好些人想撬墙角,奈何灶上是女子掌勺,他们的食肆酒馆里又不能雇个女子! 人呐,就是心眼子多。一计不成,又想用钱来套方子,可也没人肯吐一个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