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他被女帝始乱终弃后

神女有意


   心知中山王已将紫蝶当成不可或缺的左右臂,龙玉清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中山王推远,原本就不想取紫蝶性命,听了梅鹤亭的话,便顺水推舟喊道:“马婵,停手!”

    李赫眸中却又添层不可言的幽怨。

    她看上去对梅鹤亭竟这样言听计从。

    还是,她在故意做给他看?

    毕竟,她做事独断,是不轻易听信他人的。

    还有那梅鹤亭,话里话外为她谋算,生怕她得罪中山王,故而劝她放了紫蝶一马。

    对比之下,她是否会觉一心为她的梅鹤亭更胜他一筹?

    到底如何,一时间李赫竟难辨得清。

    他又无端愤怒,燥火横亘胸口。情字果然蒙人眼,昏人智。

    那厢马婵意犹未尽地停了手。

    紫蝶的手腕已鲜血直流、手臂直颤,全身大汗淋漓,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

    臧婉月不由得轻声道:“好可怜……”

    龙玉清又去看李赫,对他笑道:“紫蝶这心性若是自小养着卖命,定是忠心耿耿,至死不生二心的,当婢女真是可惜了。若是遇到的早,我真要收在身旁用的。这等忠诚正是我想要的。”

    她不仅在刺探他反应,还再度拿“忠诚”一论来讽刺他,提醒他,她永远忘不掉那件事:他将腿上有伤的她扔在涨水的河床上一走了之,弃她于不顾。

    李赫胸腔中的火气又蹿高一丈。

    他不仅愤怒,而且竟生出了一丝委屈。

    愤怒龙玉清性同男子,却为何不能理解他们“此一时,彼一时”的立场,因彼时之事将他钉在罪过墙上,再也不肯放他下来;委屈自己已将心意明表,她却连疙瘩都未解开,他的心意在她面前真的是一文不值。

    李赫含恨抬眸,紧绷的目光份量极重,直直看着龙玉清。

    须臾,他冷笑,嘴中说出句与心意南辕北辙的话:“殿下有梅大人,又何需可惜。”

    龙玉清的笑挂在脸上。

    她无声哂笑,盯着他黢黑的眸底:“忠士又怎会嫌多,当然是愈多愈好。我要鹤亭,但也随时随地会要其他忠士。”

    李赫脸上迅速蒙了层乌云。

    果然是,她会要很多男人。跟梅鹤亭一样才貌两全的男人。左拥右抱,源源不断。

    李赫收回眸光,薄唇绷紧,重又变得肃正。

    他不想再看她,不想再看到她身旁的梅鹤亭,怕多看几眼,会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懑。

    李赫垂首,低沉的声调中隐约有丝枯涩,“臣愿殿下心想事成。”

    这回话在龙玉清看来是阴阳怪调无疑了。

    龙玉清暗自嗤笑了声,将头扭过去跟梅鹤亭说话。

    明明敲山震虎的目的已达到,心中那股气却愈来愈旺。

    逆臣贼子,只有她对他阴阳怪调的份。谁准他朝她这样了?!

    今日所见,对其无情冷硬的心性更是深识一层。

    紫蝶性命堪忧,他面色自若,云淡风轻地观看。

    她将紫蝶的生死权交由他选择,他事不关己地踢回来。

    真是冷清冷心,为达目的不惜所有,比起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类人,都难控得很,也难以屈服。正如她。不论是何处境,宁死也不会屈从。

    龙玉清熟读史书,深知此等心性堪当大任。

    她自小也是如此要求自我。

    不知,跟臧婉月是否也是如此。

    与梁国有了嫌隙,一转身,便对臧婉月倍加疼惜,以示诚心。如此,一举两得。

    会否,臧婉月说的都是真的?

    想到此,龙玉清甚觉受辱,心中怒火无论如何也灭不下去。

    怎么,她还给这对奸恶男女制造了契机?

    白让他们乘机快活了一把,也未将齐梁分出道缝隙来?

    这简直是对她的嘲讽!

    恐怕他们心里也对她这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屑罢?

    ……

    回至宫中,沐浴过后,龙玉清心中怒气却仍未消减,甚至有愈来愈暴躁的迹象,只觉气不顺畅,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舒爽。

    她在殿中走来走去,忽而扬手,将李赫呈上的说明日启程返齐的辞信扔飞出去。

    她脑海中回想着离开仙泽湖时,臧婉月挽着李赫手臂下船的情景,不知是体弱还是甚么,臧婉月身子一下歪进李赫怀中,李赫好生护着她让她小心些,两人低声细语,一副两情缱绻的样子。

    龙玉清如芒刺在背,浑觉全身上下每一处都被他们羞辱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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