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在地上铺了青毡花席,白芷和云苓扶着姜予安下来,她举着团扇遮面,但仅仅只露了一双眉眼,贺延臣也知她今日有多美。 众人的道喜声仿佛突然隐去,他们二人眼里似乎只剩下了彼此,嬷嬷把牵红的一头递给贺延臣,另一头给了姜予安。 跨了马鞍,进了正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两人交拜过后,又被簇拥着进了新房,贺延臣向右,姜予安向左坐在婚床上,礼官撒帐,念着撒帐歌。 念完又将二人头发剪下一缕,缠在一起,又有嬷嬷端来合卺酒,贺延臣把其中一杯递给她,姜予安微微捏着,和贺延臣小臂交叠,喝了那交杯酒,至此,便算礼成。 这段时日亲事坎坷,总算安定,姜予安眼眶微酸,想想祖母,离开了熟悉的屋子,到了定国公府,突然又有些帐然若失,贺延臣看出来了她的情绪,趁周围人不注意,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以做安抚。 这一天下来,姜予安被周围裹挟着走完了所有的礼仪,头上的花钗冠沉,身上的嫁衣也不轻,着实有些累人。 贺延臣去前院迎客,姜予安留在新房,众人退去,屋内只留了白芷和云苓。 “小姐,总算安定了。”云苓是从一开始所有事情里知道最多的,她心思细腻,知道姜予安一路走来的不易,如今她嫁了人,丈夫对她好,又位高权重,以后便是数不尽的好日子。 “日后该叫小姐夫人了。”白芷笑着提醒。 这时,敲门声传来,是成一:“夫人,二爷叫我给您送来点吃食。” 她自早晨吃了一点,今日到现在这个时辰还未进食,按照礼法本是不能的,但贺延臣只管她饿不饿,哪管那些子虚乌有的礼法。 成一进来,是前院宴席的菜品,各式各样都有一些,但每份就一小碟。 姜予安确实腹内空空,便也不管那些,匆匆吃了几口,成一等她吃完了,收拾了东西告退。 姜予安嘱咐道:“定国公府不比永安侯府,家族大,人丁也多,你们二人是我的陪嫁婢女,可万万要谨言慎行。” 二女称是。 她又嘱咐了些别的,主仆三人闲聊了一会,约摸半个多时辰,贺延臣就回来了。 他只喝了一点酒,年轻的没有他的权势,贺延臣威名在外,没人敢灌他,年纪大些的,少有劝酒的,也就自家的兄弟喝了一些罢了。 白芷和云苓匆匆退下,给二人关上房门。 姜予安还执着扇,看着贺延臣一步一步走进,她心跳如雷。 贺延臣看她眼神躲闪,手压在床沿,倾身把她罩在怀中,明明喝的不多,却还是带了些醉意,笑道:“今日见到飖飖眉眼便知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不知飖飖可赏脸,叫在下见见真容?” 姜予安想想接下来要发生的,脸羞红,手刚要慢慢放下,就被已经迫不及待的某人拉开了扇子,他直直看着她泛着湿意的眼,轻声道:“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jié háng)兮共翱翔……”【1】 言罢,他低头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浅尝了一下他就退开,唇上沾了一些口脂,刚毅俊俏的面庞,竟是生生带了□□/惑。 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