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是说小彘啊。”容绪道,“这孩子手脚挺勤快,就是胆子小,性格也腼腆了点。” 萧暥心想,人不可貌相,要说性格内敛腼腆,魏瑄也是。但是到了沙场上,这孩子却是杀伐凌厉。有时候越是内向腼腆的人,越是果断冷静。 但一想到魏瑄,萧暥心里又放不下来了。 他不能去探望魏瑄,省得桓帝更记恨那孩子。魏瑄又拒绝了他精心准备的vip套房,住到了最角落里那间看得到梅花的监狱,还真是文艺青年?蹲个监狱还要蹲出调调来?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萧暥发现,这孩子越长大了,自己就越摸不透他的想法,有点沮丧啊…… 不过好在有魏西陵和谢映之照顾他,寒狱又是陈英把守,皇帝手再长,也伸不进寒狱吧。 *** 日色偏斜,茶水已凉。 谢映之走后,魏瑄独坐榻前,案头一点青灯照着他苍俊冷白的脸,更显得眉目深黑如夜色。 “殿下是否愿意为心中所爱付出一切。生死荣辱,皆无怨无悔?”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谢映之这句话的用意。 …… 这时,牢门口再次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 随即魏瑄感到一股穿堂的寒风从背后流过,回头就看到一袭蓝衣翩然拂过铁槛,那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 魏瑄在玄门修习过,知道这是玄门弟子的服色。 “先生还有何交待?”他站起身相迎,心中却疑窦暗起。 谢映之为人洒脱不喜束缚,出门轻车简行踪迹不定,不会带玄门弟子。 而且谢映之今天来与他秘谈,连皇叔都被支开了,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弟子? “先生见殿下心神不宁,让我给殿下捎点安神香。”那玄门弟子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方乌木,在烛火上点燃。 魏瑄立即闻到一缕幽缠绵柔的冷香,心中警觉,指风划过,烛火一闪而灭。 “你是何人,为何冒充玄门弟子?” “不瞒殿下,我是陛下宫中婢子,陛下忧心狱中简餐素食,阴湿寒潮,让婢子来给殿下送些吃食,添置点碳火。但又恐遇狱卒阻挠,不得已扮做玄门弟子。”贺紫湄柔声一笑,放下提篮,打来,就在她的手探入食盒的刹那忽然手腕一旋,从袖中射出数道蛛丝。 换是以往魏瑄能轻松避开,但是此时,为了防止他途中逃跑,卫宛在他身上加了重重封印。 使得他的身体变得无比沉重,连拿起一盏茶水都颇费气力,更何况是避开这锋利的蛛丝。 猝不及防间,几根蛛丝已经割破了他的衣衫,将他牢牢困在床榻和墙壁之间龃龉的空间里。 空中,几缕割断的乌发飘飘洒洒落下。 贺紫湄见他束手,巧笑着上前,拨开他额前的乱发,“告诉我,刚才谢先生都跟你密谋了些什么?” 魏瑄冷道:“谢先生跟我交谈了情感。” 贺紫湄眉头一皱,抬手一把扳起他的下颌, “你若想诓我,我自有办法让你开口交待!” 魏瑄被她掐住了下颌被迫仰起头,呼吸艰难,一双幽沉流转的眼眸里似有盈盈水光,“你……放手,不然我怎么交待?” 贺紫湄没想到,都没机会让她使出手段,这小子那么快就服软了,着实有点遗憾。心道这些王孙公子果然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