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的奴隶。” 然后他转过身,干脆道,“杀了,血祭。” 维丹惊得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踉跄上前几步,“可他们都是寻常商贾,不是敌人。” 士兵们利索地扯下了那些人的袖子,就像给牛羊放血那样腋下一刀,鲜血顺着手臂汩汩流下。 殿内哀叫嚎哭冲天。 维丹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地后退几步,直到脚跟撞上了王座。 王座上还残留老狼王的血,维丹摸到一片粘稠,吓得缩回手,凝噎道,“你们不要再杀人了……” 他气息不稳,目光无措地投向魏瑄。 魏瑄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沉下眼眸。 乱世之中,身如蓬蒿,命如草芥。 维丹眼中擒着泪,蹒跚几步身子一晃,终于跌倒在王座前。 余先生赶紧上前扶起他,“大单于累了,我带他先去偏殿休息” 车犁懒得理会似的摆摆手。 这个小单于将来是苍冥族拿捏北狄人的工具,不要被吓疯了。 浓稠的鲜血顺着地上的石缝送四面八方蜿蜒流下,如同无数的溪流注入湖池,汇流到下沉的祭坛中。 转眼间祭坛里就浮起了一层血沫,竟成了个血池。 浓郁的血腥味和阴寒刺骨的黑雾交织在一起,汹涌的波涛顿时破池而出。霎时间竟凝成一股黑色的雾柱冲霄而起,破出天窗,阴霾顿时笼罩了月光。 整个大殿陷入月食般的一片漆黑。只有祭坛四周的蜡烛燃起的幽幽绿焰,如同鬼火般闪烁在每一个人的眼中。 庭院里,月亮被阴霾遮蔽,一片漆黑。 似乎感受到了那冲天而起的厉煞之气,尸群忽然躁动起来,震天的嚎叫声中,卷起一波波惊涛骇浪狠狠撞向盾墙。 与此同时,所有的士兵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阴气从脚底升起,浸透骨髓,最后的一点力气在急剧地流失,手中的刀剑顿时变得沉重地提不起来, 丙南用尽全力的一刀砍下,只在尸胎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红痕。 那尸胎懵然摸了下脖子,转过脸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扑上来撕咬。 电光火石间,一箭破空而来,险险地擦着他的脸颊飞过,贯穿了那尸胎的脖颈。 丙南冷汗浸透了脊背,回头就见魏西陵放下弓,面如冰霜。 他呼吸薄寒,剑眉紧蹙。 他清楚再骁勇的战士都抵不住成倍流失的体力。并不是他们不够勇敢,而是他们的身体在衰竭,这是完全不对等的战争。 成群的尸胎在庭院里越聚越多,如滚滚洪流般冲击着盾墙,士兵手中的钢刀都已经卷刃。木盾发出了咯吱咯吱破裂的声响。 一旦盾墙被突破,之后就是惨烈的阵地战。 月光被乌云遮蔽了,廊道里越来越暗,也越来越阴冷。 萧暥觉得自己像是在陵墓的墓道中穿行,四周弥漫着越来越浓郁的腐朽气息,他听到手下的锐士,呼吸越来越沉重。 他带着玄门指环,不受大阵的影响,但是他手下的士兵战力还剩多少。 就在这时,他指间那枚纯银的指环开始隐隐透出了妖异的红光。 萧暥悚然,这种情况非常罕见。 谢映之说过,如果四周有邪门秘术存在,指环会有警示。上次摄魂箭逼近时,玄门指环就是散发出幽光示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