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暥身姿飘摇,似飞花细雨,迷乱人眼。 在把廊道里砸了个七零八落后,兽人被激怒了,流星锤再次狠狠扫来。 萧暥身形忽一闪,铁锤来不及收回,猛地撞向旁边一头兽人的脑袋,头颅顿时像被开了瓢的瓜般绽裂开来,血浆横飞。 兽人狂怒地嘶吼了一声。 他猿臂狂舞,手中的铁链在空中再次绷成一线,这一回流星锤带着千钧之力呼啸而来。 萧暥眼梢微挑,身如一支利箭穿云而过。 流星锤狠狠撞上墙壁,随着轰然一声巨响,石墙终于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重击,塌陷了一个大窟窿。 一阵朔风透过墙洞猛灌进来。 可以看到外面的湖水结了冰,冰面上映着一轮朦胧的月影。 “云越,带公主撤离!”萧暥见机道。 云越心中巨震,原来他是故意引那兽人替他们把石墙凿开。 “主公,你也一起。”云越急道, “我去找晋王!”萧暥决然道。 随即他一把将他们推出洞窟。紧接就地一个翻滚,避开那硕大的流星锤摧筋断骨的一击。 洞窟外朔风呼啸,云越握紧手中的剑,被冰凉的触感激得一凛,也不管什么礼数了,抓起嘉宁公主的手就往冰湖走去。 嘉宁公主咬紧薄唇泫然欲泣,边走边回头看向黑黢黢的洞窟。 “暥哥哥……”夜风把她的声音吹得断断续续。 当年萧暥名声不好,为了使得嘉宁不受他所累,约定此后只道君臣,不称兄妹。 今晚经历了太多生死离别,她忽然明白这乱世里,离别总不期而至,来不及说出的话,也许一辈子再没有机会说了。 阿迦罗已死,她曾经年少轻狂,对草原的憧憬和热情,都在这乱世的离合中,化为这冰湖上飞扬的灰烬。 那兽人看了看那个洞窟,但那洞窟对于他的身形来说太小了,根本不可能通过。他知道上当了,扭过头看,铜铃般的眼中射出暴虐的杀意。 萧暥眼梢一挑,趁着那流星锤再次席卷而来,凌空回旋之际,手腕一翻,长剑如虹贯出,利落地反手一剑断去了那兽人的一条手臂。 随着一声惨嚎,重锤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坑。萧暥随即紧跟着一剑透颈而过。 随着兽人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地,萧暥轻轻落下,一手按着胸口,喉中涌起一股熟悉的甜腥味,被他狠狠咽了下去。 他来不及调息,道,“去神殿!” *** 诸位首领面面相觑,突利曼有些慌了,“我们神殿里的守卫加起来也就一百来人,他们如果攻进来了,我们可挡不住啊!” 乌戈也道:“车犁首领,这大阵到底能撑多久?” 他们这一说,众人纷纷应和。 维丹坐在大单于的宝座上,左顾右看,已经六神无主。 “诸位莫急,车犁首领总有办法的。”余先生不紧不慢道。 车犁狼一般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厉声道,“带上来!” 石门缓缓打开,几个士兵押送着上百个衣衫邋遢的人进入了神殿。 这些人被用绳索穿系在一起,五人一队,都是神色凄惶面黄肌瘦,脚步虚浮无力。 维丹一惊,“这不是上回父王抓的中原商贾吗?” 车犁道:“大单于,他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