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也无计可施。” 魏瑄心中一沉,感到他话中有话,“首领这是什么意思?” 车犁道,“陷在这个阵里,就像是蛛网上的虫子,他们趴着如果一动不动,休养调息,还能多支撑一会儿。可是他们非要挣扎,只能死得更快。” 就在这片刻的工夫间,庭院里的灰烬四处爆开,上百头尸胎从灰烬里低吼着站起来,掀起新一轮狂暴的冲击。 趁着魏西陵在前敌作战的机会,萧暥从高台上一跃而下,绕到正被替换下来原地修整的云越身边。 云越脸色煞白如纸,在漫天尘烬里,精疲力竭地靠在石墙边。 他的眼睫上落满飞灰,像沾着细雪。薄唇紧抿,右手还握着剑,指节青白突兀,随时都准备再次上战场。 萧暥搭着他的肩膀弯下腰,“云越,待会儿,你替下狍子时,下令十名长矛兵,矛指一处。” 云越一看到他,双眼骤然明亮起来,“主公要做什么?” …… 庭院里,尸胎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狂野得冲撞向木盾,企图撞翻盾墙。木盾终于承受不住连接不断的撞击,咔地出现了一道裂缝。 一头尸胎趁机扑了上来咬住一名士兵的鼻子,紧接着被两支射出的长矛戳穿,挑到半空。 被咬的士兵脸上迅速生出成片的妖耳,他膝盖一沉重重跪倒在灰烬里,双手嵌入腐烂的皮肉里痛苦的低吼,守住最后一线理智不去扑咬他的袍泽。 狍子见状一刀砍下他的头颅,给他一个痛快。 盾墙在剧烈的冲撞下如同波翻浪涌,一排排雪亮的长矛从木盾后射出,交织在一起斜指长空。 萧暥看准时机,深吸一口气,从高台上一跃而下。脚尖不偏不倚落在聚拢的矛杆上,极富韧性的矛杆在冲力下一瞬间竟被弯成弓状。 借着这回弹之力,萧暥一跃而起。 月光如银,映出那矫捷的身形,犹如惊鸿掠影一般,倏然越过长空。 漫天纸灰飞扬中,无数污白色的根系倏地一下从鬼母伞盖下涌出,喷溅般泼洒向空中,仿佛织出一张密不通风的银色罗网,向那飞燕般轻捷的影子席卷而来。 “放箭!” 几乎同时,第一波箭雨破空而去,细长的菌丝立即在空中散开,凌空截住暴雨般倾泻而来的箭矢。 那场景近乎妖异。 魏西陵面色深寒,眼眸中凝起烈烈寒焰,这个疯子! 他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 萧暥先是利用长矛为跳板,飞身跃过咆哮的尸群,再利用密集的箭雨吸引开鬼母的触角,趁着这个空当,斩杀鬼母! 此刻空中箭雨交织如蝗,魏西陵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战场上,额角都渗出了冷汗! 如果箭雨太密集,鬼母的触角没有完全挡住箭矢,就会射杀了萧暥,但如果箭雨不够密集,让鬼母的触角得空,又要袭击萧暥,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三支羽箭突破了菌丝的围堵穿风而至。 魏西陵瞳孔顿时一缩。 只见那身形迎风飘摇,纤细的腰线竟比那飞舞的菌丝更为柔韧飘逸。一支羽箭沿着他轻盈的腰线急飞而过! 另一支羽箭带着尖啸飞来,萧暥当空仰起脖颈,月光映出雪白的下颌,犹如冰雪般透明。下颌到脖颈优美的线条瞬间紧绷如弦,箭尾的羽翎几乎擦着他的咽喉疾掠而过! 他人在空中,身法流畅无比,美妙的身躯简直是为战斗而勾勒的,凌空一个疾旋,长腿一扫,就将最后一支箭踢了出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