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轻轻晃上一回,竟有与汤水相融的势头,想必费了不少心思熬煮。 他虽没见过皇后,可单凭这一盅汤水,就能瞧出皇后和庆德帝一样,待下臣颇为用心,一念至此,他大感动容,仰头一饮而尽。 元轼的目光始终停在方孚远身上,见他把汤水喝完,脸上的笑意越发和煦。 “少将军,国朝名医众多,此番回来,你定能治好右臂,不必担忧。本王也盼着少将军早日恢复如常。” 方孚远微微欠身:“多谢王爷关切。” 元轼站起身,对庆德帝拱手道:“陛下,左姑娘近日病重,臣弟放心不下,得回去写封问安笺,派人送去探问消息,就先告辞了。” 左家的事,庆德帝已然听说,放下汤盅时,便有些叹气:“眼看着左家就要与你定亲,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朕这几日也是难安。你快去罢,若得了新的消息,让人来回禀朕和皇后一声。 再告诉左将军,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叫人去太医院取。只是上好的山参都送去了汝阳王府,一时间也凑不出绝佳的来。不过,朕这里存了一支参须茂密的野参,白白放着也是虚耗,今日就派人给他送去。” “多谢陛下,臣弟一定转达。” 元轼告辞离去,方孚远仍在殿中坐着,让太医们接着诊治。 庆德帝始终在殿内坐着,眼看黄昏将近,传膳的内侍在殿外禀了三四回,他也不肯走,非要见到医治的法子不可。 一众人直忙到入夜时分,才堪堪讨论出个结果,写下几个方子来,命人回太医院抓药。 此时,方如逸和余照还在宫门外的马车里坐着闲谈,等着方孚远出来。 “照儿,昨日铺子里可得了新的野山参?” 余照放下窗帘子,回身道:“姑娘放心,都得了,采买的伙计去附近府县整整三日,把能买到的野山参全都拿下了。奴婢昨夜就把它们都研磨好,让魏大哥暗中送到傅世子那里。 只是可惜了那支参须最茂的,得拿着给江国舅做明面上的人情,和城中其他贵眷一样,特特赠给汝阳王府救命。想来这会,魏大哥已经送过去了。” 看她不住地叹气,方如逸笑道:“你是觉得汝阳王一定会昧下这支大山参,不给傅世子用,对不对?” “那是自然了!”余照气鼓鼓地拍着软垫。“汝阳王根本不关心他的亲儿子,恨不得傅世子快快死了,什么人参药材,便是连个服侍的人都不给!” 方如逸听得摇头:“这汝阳王还真是心狠。” 她掀开窗帘子,朝外头望了一眼,日头早已西斜,再有不到半刻钟,宫门便要关了,她心里多少有些着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