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念樟只继续送烟,没有回音。 罗生生大约知道他在吃醋,但就为了条没头没尾的消息,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一点? “昨晚是你自己说的,无论我想怎么定义我俩关系,你都愿意配合。所以现在是几个意思?这才过去一晚,就想搞食言而肥这套?” “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炮友?床伴?”出于对峙,罗生生不及思索,直接嘴快地搬了几个轻浮的名词出来想着膈应他,说完大概是觉到讽刺,又忍不住掩嘴轻笑了一记:“嘁……总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关系。” 听言,男人把烟摁灭。 系实风衣的领扣后,他不再选择背对,蓦地站起再转过身来,半阖着眼,居高临下地蔑视向她—— “哦?” 察觉身前多了片阴影,罗生生自手机抬头,不料正好对上他落在逆光里的可怖表情,便下意识地朝后退却了一步:“你要不乐意,其实做仇人也不是不行……呃……” 她说完有些后悔,于是趁他没有接话,赶紧找补道:“你到底怎么了?明明我去洗澡前还好好的,出来又无缘无故摆副臭脸。其实我也不是想故意激你,但这么反复,总得说清楚原因吧?” “欻——” 男人抿嘴,在她话落的同时拉开床头柜最上层的抽屉,简单翻拣后,挑出一盒已拆封的安全套和一板抠用过的避孕药,挨个摊开摆在床面。 “呃……”罗生生看过,挤动眉目,小心上觑了他一眼,神色顿显尴尬:“谁让你翻我东西了?” 程念樟没理她的质问,直起腰后,冷着脸迈腿绕过床位,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程念樟你……” 罗生生脑里还没想好成型的句子,身体却已先行一步,莽撞地冲了上去,强行将他拉住。 床上的那些东西,本质其实并不难于解释,不过是顾渊那晚带出的尾巴而已——安全套是他拆的,药也是为他买的。当时临到嘴边,这姑娘还纠结着过去吃的教训,想着怀了就当成全个念想,所以最后也没吃成。 但说出来会显得自己既贪婪,又痴傻,罗生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近来是在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地故意吊他。所以等熬过了最初始的委屈,理智逐渐入脑之后,她又瘪着嘴,缓缓松开了对方的臂膀。 “我怎么了?” 感到她在放手,程念樟斜瞥了眼袖管上被她捏皱的位置,无觉间收紧五指。 “没什么……你要走就走吧,事情确实是你想的那样。这间屋子人来人往的,我也记不清是谁落下的东西,你现在突然拎出来问我,还真是怪让人羞耻的嘞……呵呵。” 罗生生笑中有泪,说完怕他发现,强忍着背了过去,假装忙碌地把被褥铺平,再将散开的杂物一件件收好,重新放回抽屉。 “你车钥匙和领带我收在玄关鞋架那里,出去别忘记了——” “罗生生,我现在是真的看不透你……” 程念樟抢断的这句,尾音渐低,隐隐像在压抑着颤抖。 “说得好像我就看得透你一样。”罗生生摁住鼻头,扭脸看向窗外:“我再滥情,至少从不曾想过骗你。而你呢?装出副深情恋旧的模样,到头还不是该利用就利用。床上说的鬼话句句都是好听,下了床就把我当刀子,递出去刽人性命,替自己夺利。” “别人谈爱都是为了温馨,而你程念樟呢——” “是不是非要拉我一起堕进地狱……才能感到开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