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的冷气迎面灌入,毫无防备间,教这男人止不住打了个寒噤。 “阿嚏!” 拧掉鼻腔的痒意,程念樟提手扣上衬衣,暗暗下定了替罗生生换房的决心。 次卧的状况,基本和客厅雷同,看着没什么生活痕迹,不过一张空床和几处扬灰,其余都是些来不及拆包的纸箱。从形状判断,应是她年初从观棠搬走的那些没错。 室温寒凉,加之没什么新鲜的关系,程念樟本不欲进去探索。 然而就在阖门的关口,他脚步顿挫,忽地又转身回去,仔细核对了眼纸箱上的快递信息。 面单里标注的发件地都是观棠的3幢,但室号却并非程念樟常住的2201。再往下看,寄送人姓林,姓氏后的单名被用星号代替,就算没有显示全整,程念樟也能断定那个被隐掉的字…… 是“瑜”。 罗生生从浴室出来,鼻头立时飘来了股夹带烟味的寒气。 她皱了皱眉,顺着冷风来向,一下就被次卧洞开的门口给吸引走了注意—— “你去小房间干嘛?那里窗户合不上的,今天这么冷,出来至少记得把门关上啊……冻死我了。” “啪哒——” 门扇关实。 罗生生握住门把,静站着定格动作,垂眼将目光对在自己鞋尖,心情莫名因对方长久的沉默,而变得有些忐忑。 “阿东……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 男人声音低沉,尾调接了声吁气,应当是在吐烟。 他现时衣冠齐整,面向窗外,坐在刚才罗生生睡过的床位,除了执烟起落的动作,教人再难看清任何情绪上外露的端倪。 忐忑由此加重,演化成种害怕,但罗生生又不知道该要怕些什么。 她紧了紧睡衣,提着胆走回主卧,没去搭理他,反而先往衣橱假意挑捡外套。只听她把衣架刮来划去,选了半天也没选出个结果。 “密码多少?” 程念樟大概是没什么耐心绕圈,随即甩手,直接将她手机往空位一扔,出口就是句略带凶气的命令。 罗生生回头,看屏幕亮了又熄,神色难掩讶异。 “我手机?” “呵,不然呢?” “程念樟,我俩什么关系啊?你凭什么查我手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内心的控制欲再强再盛,表现出来的时候,多少也要收着点度数吧?” 她这下是真的恼火,语气越到后头,就越是冲得厉害。 心想—— 昨晚这人不打招呼上门,看他态度诚恳,从始至终又全是讨好的话语,她也就没好意思发难;可谁知刚上完床,不过洗个澡的功夫,这家伙居然马上换副面孔,又变回了从前高高在上,气死人不偿命的死样…… 怎么?玩儿她呢? “刚才那姓尹的小子找你,发微信问你今晚有没有空,我想代你回掉他,发现密码改了。”程念樟用力吐纳,意图控制住戾气。隐忍着解释完了这句,他又默默抬手,向嘴递了口烟:“如果不想告诉我,就现在打个电话过去,说自己没空。” “怎么没空了?我有的是空!”罗生生气道。 一股欲要和他硬杠到底的意气在心间作祟,她也不再迟疑,随手从挂架上扯了件开衫披上,便转身爬上床面,把手机捞起,没顺他的意,顾自给尹良辰回了条文字的信息过去。 “他来过这里吗?” “谁?”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