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室内,还是情人间的灵犀起了作用。 就在他们三人静置无言的这个片刻,坐立难安的罗生生,终于心生孤勇,独自冲开内厅门口服务生的拦阻,眼含着泪,提裙向他们径直奔来。 “啪!” 耳光清脆。 落在了仍旧怔怔的宋远哲脸上。 当场的三人,包括跟在后头追出的领班,见状皆是一愣。 领班毕竟身处局外,感受到气氛不对,在脚步进退间,还是选择了转头,决心先向主桌去通报外厅的惨烈情状,再做后一步的打算。 “啪!” 罗生生咬住下唇,憋着泪,送了他第二下重重的巴掌。 宋远哲混有白人的血统,皮肤毛细敏感,经两次过扇,双颊立时显现出了通红的指印,羞耻如同烙铁。 知道他记恨当年蔺安娴的折辱,所以罗生生从来不忍打他头脸,就算那天在医院,难受已经堆积到了顶点,这姑娘也硬是忍着,只朝林瑜象征性地做了发泄。 “生生!” “罗小姐……” 程念樟与林瑜见她似入了魔怔,举手作势又要再打,赶紧各拉一边,制止了她后续的动作。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程念樟握她下臂时,手心还藏着刚才擦血的餐巾。纸面磨蹭肌肤,这股粗粝异样的质感,造出痒意,逐渐拾起了女孩失掉的心神。 “血……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转眼后,满目是男人颚下、脖颈和领口被鲜红浸染的可怖画面。 罗生生大颤,身体和声音同时筛抖,情态破碎。 她用力挣脱束缚,于慌忙中徒手帮他抹血,却不想越抹越多,直至流溢指缝,触目惊心。 程念樟瞥眼宋远哲后,轻握住她的手腕,取来张新的餐巾帮她净手,再重新摁回血口。 “别担心,切口不大,流点血而已,伤不着我吃饭的家当。” 他说时语气调笑,云淡风轻地,却瞬间攻破了罗生生心底,最后的那道防线。 她抿紧唇线,将男人西装用力攥紧,额头抵他胸口,垂眸落泪中,呜咽着哀求道: “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没想她会落泪,程念樟当场愣住。 在他还没开口作答前,只听身后却倏忽飘来一句冷语—— “罗生生,你是不是蠢?” 问完,宋远哲深吸一气,尽力压抑着自己满身的戾气与恸感。 “他在利用,而我在帮你,罗生生……你难道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吗?嗯?” “居然为了这种货色——”他划指捻过下唇,咽下喉间弥散的腥气,忽而低头嗤笑:“呵……他妈的恶心谁呢?” 垂手后,宋远哲在身侧握紧双拳,话到后程,他的嗓音愈发显露颤抖,隐隐似是也有了欲哭的势头。 罗生生听言后,身体有片刻僵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没有回答宋远哲任何一个设问,只小声复述道: “阿东,我想回家了。” 这头女孩的话音刚一落下,屏门就被推开了个大口。杂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乌压压六七个人头,宋毅带着张晚迪刘安远一行,满面焦急地快步赶了过来。 回去告状的领班目色活络,进去前一眼就看出了血光,所以言辞间颇有些危言耸听的味道,直把主桌各人都吓了个不轻…… “阿哲!说了别胡闹,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宋毅初始也被程念樟胸前大片的血色吓到,没有顾及自己弟弟恍惚的状态,上前推搡着,出口就是一句严厉的责备。 都说长兄如父,他这个哥哥,当得果然和宋海峰如出一辙,除了苛责和打压,从来不见任何血亲之间的温情脉络。 后来的张晚迪,对他们兄弟不感兴趣,眼里只有程念樟血迹斑斑的惨象。 现在没了外人,她也不再遮掩,直接步态微跛着上前,无视自己身后的刘安远,和男人身前依偎着的罗生生,走近后,眼波闪烁,满含关切地开口问道: “念樟,你……还好吗?” 说着,她便伸手向他,想要掰过这人的脸颊,好来端看个仔细。 却没想行到半路,先是男人嫌恶地将她避过,而后又被罗生生的手刀劈向腕间,直接在半空就给掸了回去。 “张姐姐,我劝你自重。” 说完这句,罗生生也不再管程念樟情不情愿,抑或在场的各人,心绪几何。她扯过男人手肘,愣是强硬地教他转身,裹挟着他向前迈步,陪同自己一道离开。 “罗生生!”宋远哲面上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