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可怜人被生吞活剥,他们则为此鼓掌叫好。 但至少,这种事情在今天不会发生,毕竟这只是本届议会开幕的第一天而已。 进入了大厅,吕西安就和杜·瓦利埃先生分开了,他的资历较浅,所以只能在后排就坐,而杜·瓦利埃先生则能够坐在他前面三排的位置。 早上十点半,法兰西共和国的新一届议会开幕了,在雄壮的《马赛曲》的伴奏声中,议员们向高悬在大厅里的三色旗宣誓效忠,即便他们当中为数不少的人对这面旗子恨之入骨,早就想要用一面他们更加倾心的旗子来代替它了。 效忠仪式结束之后,议员们就开始陆续离场,就好像是那些看了一出烂戏的观众,当第一幕演完就纷纷离开剧场似的。 吕西安看到杜·瓦利埃先生给他做了一个手势,而后就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他连忙跟在后面,“我们现在就走吗?” “今天没什么有意义的辩论,毕竟才是第一天嘛。”杜·瓦利埃先生打了个哈欠,“我带您去参观一下,然后我们就去吃午饭吧。” 吕西安跟着杜·瓦利埃先生,两个人先是参观了有着橡木壁板和古朴壁炉的议员休息室,而后是弹子房,图书室,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餐厅,不过按杜·瓦利埃先生的话说——“只有对生活彻底失去兴趣的人才会在这里用餐”。 他们在波旁宫里转了一圈,走出了大门,在门口的台阶上等待执达吏去叫他们的马车驶过来。早上起天空就阴沉沉的,如今更是下起了细密的小雨,让议会大厦前的交通状况更加混乱了。 一个留着有些滑稽的大胡子的中年人从大厅里走了出来,他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被风吹到后面,露出光滑的脑门。他手里拿着一把雨伞,正要撑开时,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杜·瓦利埃和吕西安,于是他暂且放下雨伞,朝两个人冷淡地鞠了个躬。 吕西安连忙向他回礼,可当他抬起头来时,那个人已经走下了台阶,他撑着雨伞从马车当中穿过,消失在了人流当中。 “这个人是谁?”吕西安有些好奇,如果他是议员的话,为什么不坐马车呢? “很多人叫他‘老虎’,”杜·瓦利埃先生干笑了两声,“他的名字是乔治·克列蒙梭,或许您听说过他?” “似乎是位激进的社会主义者?”吕西安在脑海里检索着自己的记忆。 “他是巴黎第十八区的议员,”杜·瓦利埃先生用手梳理着自己漂亮的胡子,“也是一位执业医师,在他的诊所里一边会见选民,一遍给人瞧病,您瞧,他不光要治疗人体的疾病,还要医治社会的疾病。他创立了一家报纸叫《正义报》,说话很难听,写稿子的也都是些激进分子或是无政府主义者,好像他的一位合伙人还娶了一位社会主义理论家的女儿……我记不清他的名字了,是一个普鲁士人,似乎还被他的政府驱逐去了英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