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他一把搡了过来,怒吼:“你算啥,个满城招摇的尖果儿,敢说我妈是敌特,老子跟你拼了!” 陈思雨也不惯着,一巴掌抽弟弟屁股上:“懂点事行不行,谈这种事能大声吗,再说了,是你外婆说你妈是敌特,还是我说的,你自己心里没数。” 悔恨,难过,屈辱和愤怒同时涌上男孩的脸。 而敌特,是这个年代,人们闻风色变,且恨之若狂的东西。 他泄了气,不再挣扎了。 把弟弟推到脸盆前,陈思雨先说:“我跟你一样,不觉得你妈是敌特。” 男孩身体一僵,显然,触及心灵了,他被打动了。 陈思雨再说:“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污蔑成敌特,怪我吗,不是怪你们自己?” 男孩一把捧起毛巾,眼泪全洒在了毛巾里。 是堂兄弟,还是救命恩人,陈家祥死后,陈刚就曾跟陈母胡茵提过,说她那个成份怕是对轩昂不太好,可以把轩昂也转到自己户口下,自己来养。 但胡茵才认回‘白毛女’亲妈。 比起陈刚,她更信任毛姆,就拒绝了陈刚的提议,而且她只会风花雪月不会过日子,所以连土地证带月租都交给亲妈,自己呢,一听思想委员会想查她,当场吞大烟,死的那叫个,利落干净。 自以为她死就一了百了,毛姆,活体白毛女会照料轩昂长大。 可毛姆自己还有俩儿子,一堆孙子呢,所以胡茵一死,她就游说轩昂,让轩昂把胡茵留的宝贝全交给她,由她管着,添补一家人的吃喝。 轩昂自己的东西,凭啥帮外婆养家,他当然不肯,还悄悄把东西藏起来了。 毛姆大怒,就私下威胁,说轩昂的亲妈其实是个敌特,还是畏罪自杀的,让轩昂滚锅炉房,帮她弟弟老毛头烧锅炉去,否则,她就会把胡茵是敌特的事向上举报。 这,才是轩昂敞着门,自愿去锅炉房烧锅炉的原因。 而说起来,原身虽然讨厌他,欺负他,但不贪图他的钱财,亲外婆呢,原来对他是挺好,可现在呢,掐着他的咽喉,恨不能他速死! 陈思雨生平最见不得小帅哥难过,看男孩瘦伶伶的肩膀在颤,哭个不止,轻轻拍了一把,又揉声说:“我要挪户口过来,今天就挪,但我是为了能落户进文工团,你的财产,我不贪。” 男孩可是疑似背了两条人命的,心狠手辣之徒,当然不傻。 松毛巾吸气,他说:“可一挪户口,我所有的一切你都得占一半。” 陈思雨立刻反唇:“小黄鱼,大黄鱼,祖母绿和红宝石的项琏,我知道你藏着东西了,但我说了不贪就是不贪,你送我面前我也不要,不信你试试。” 陈轩昂脊背猛得一直。 他确实藏着大小黄鱼和各种宝贝,但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在哪儿。 陈思雨哪知道的那么准确的,难不成,她居然知道他藏东西的地方? 其实陈思雨只是诈唬,她并不知道弟弟把东西藏在哪儿的。 用书中的形容,虽然东西就在这个院子里,除了毛姆,还有很多别有用心的人掘地三尺在找,但愣是没找着,直到陈轩昂死时,把它全交给了陈念琴。 就陈念琴自己,也惊讶于陈轩昂藏的地方之,精妙! 不过书里并没有说过具体藏东西的地方,当然了,陈思雨并不贪,所以一点都不好奇。 大概是因为生着气,一口气吹下去蜂窝煤炉子就燃起来了,而随之升腾起来的,是一股浓浓的奶香味,惹的正在刷的陈轩昂忍不住吞口水。 院里别人经过时,也说:“啥味儿,这么香?” 炒锅里却是股带着奶味的焦糖香,陈轩昂忍不住走过去一看,就见陈思雨居然是在煮奶糖。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