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着一个包袱,“你前番说的岭南药材,都备好了,也放车上去吧。” “备好了?”王缪讶然,将包袱打开来,只见都是岭南的山珍,不禁一喜,“前日才说的,这么快!” “那是自然。”周浚得意地说,“我是何人!” 王缪嗔他一眼,将包袱拿给戚氏。戚氏看着那些药材,亦是惊异,“这些药材可甚是贵重,不妥不妥!” 周浚笑道:“大人收下便是。小婿与缪不得常回弘农探望,只好买些药材聊表心意。” 戚氏看着他,高兴又感动,拉着他的手夸奖了一番,又叮嘱王缪,不可总逞着口舌之强欺负周浚。 “母亲,我何时欺负过他。”王缪嗔道,却瞅周浚一眼,脸上不掩得色。 戚氏看着他们,心满意足,一番道别之后,带着徽妍和陈氏登了车。 “你将来嫁的夫婿,若能有你周姊夫一半好,老妇也就心安了。”戚氏对徽妍道。 徽妍笑笑,与陈氏对视一眼,目光各异。 ************************** 近来天气虽热,雨水却不多,回弘农的道路甚是顺利,第三日午后,便到了宅前。 王璟和王萦得了家人通报,带着小童们迎出来。 戚氏笑盈盈的,一手牵着一人,嘴里问这问那,往宅中走去。 王璟和王萦见徽妍回来,各是欣喜。像在长安时一样,徽妍将匈奴的经历与他们说了许久,二人听着,皆津津有味。 “下次二姊若还去,可要带上我!”王萦一边宝贝般地翻看着自己名下的赐物,一边羡慕地说。 “又胡说,你道那是去玩,那是去征战。”戚氏笑斥,“你这些财帛赏赐,都是你二姊拼命挣来的!” 王萦脸一红,倚在徽妍肩上不好意思地笑。 安顿诸事之后,徽妍请来曹谦,向他询问李绩和素縑的事。 对于李绩,曹谦所言与陈氏无甚差异,不过素縑却是让徽妍很欣喜。上次运到槐里去的蚕丝都已经织成,最后一批素縑前几日已经运了回来,就在府库中。 徽妍一喜,忙到府库中去看。只见洁白的素縑堆得比人还高,她挑出几匹,展开来细看,只见经纬规整,纹理生光,无论手感或厚薄,都不比在市中买的差。 “小人按女君吩咐,收讫之后便即刻付清了钱。”曹谦微笑道,“那边里长与乡人皆是欢喜,说女君如还要织縑,要多少他们织多少。” 徽妍莞尔。她知晓此事曹谦和几名家人出力甚多,虽然家仆为主人做事乃是分内,可做得好做得坏总不一样,将来自己去了长安,这边也要多倚仗他们。徽妍考虑过后,拿出些钱来,论功赏赐,并对他们说,将来若也做好了,仍有赏钱。众人皆是惊喜,领了钱,高兴地谢恩。 离开长安前,徽妍在给李绩的信中告诉他,自己家在弘农,李绩要与她见面,还请到弘农一趟。 从前,她要将货源保密,从不曾与李绩说起过自己的来路。而如今,她已经得到了最原本的货源,而且自信无人能比她的本钱更低,便也放下心来大胆去做。 李绩果然是从商之人,行事利落。徽妍回到弘农的第三日,他就到了陕邑。 徽妍碍于家中不便,也乘车去陕邑。见面之处仍是一个食肆,徽妍进门时,看到李绩从卖布商铺的方向走过来,心中明了。 “女君。”两相照面,李绩向她行礼。 “李君。”徽妍还礼,神色和气。 “听闻女君去了匈奴?”才坐下,李绩就问道。 “正是。”徽妍道。 “匈奴之事,在下亦有耳闻。”李绩道,“西域商路沿途,漠北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在下回到长安时,听说皇帝陛下亲临朔方,派兵将仁昭阏氏的儿女接了回来,未知确否?” 徽妍知道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