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将侍卫车驾留在门外,只带了徐恩,跟着徽妍进门。 才要登堂,徽妍便看到了堂外摆着陌生的鞋履,讶然,瞅了一眼里面,忙问家人,“有客?” “禀女君,有客。”家人道,“是郡中的媒妇来了。” 徽妍愣了愣,不禁踌躇,看向皇帝,心中却有了念头。 他显然也听到了,微微抬眉,“媒妇?” “正是。”徽妍道,说罢,神色歉然,“母亲此时,恐怕不便……” “刘公子,徐内侍?”话没说完,却听王萦的声音传来。她也正巧来到堂上,看到皇帝和徐恩,又惊又喜。 皇帝看到她,露出笑容,礼道,“萦女君,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王萦还了礼,好奇地问,“二位怎在此?。” 皇帝答道:“来祭拜太傅,顺道探望戚夫人。” 王萦听了,甚是高兴,“如此,母亲正在堂上,还请上堂。” 徽妍早已是哭笑不得,闻得此言,忙将王萦拉住,小声道:“可堂上有客。” 王萦撇撇嘴:“媒妇算得什么客。”说罢,笑眯眯地对皇帝徐恩一礼,“二位请。” 皇帝看着她,亦笑,“女君请。”说罢,瞥了徽妍一眼,施施然登阶而上。 徽妍无奈地看着他们,未几,只得跟上。 ******************** “……那崔公,原先做过郡承,如今告老,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宝贝得很。”还未进门,徽妍就听到媒妇声音,大得隔着墙都能听到,“夫妇二人一心要给他找一个知书识礼的贤淑闺秀,寻了许久,都不曾有中意的。今日听闻了贵家女君之事,甚为景仰,特地托了在下来问,不知女君可曾许配人家?” 戚氏笑意盈盈:“小女未曾许配人家,不知这崔公的公子,年方几何?” “崔公子年方三十。”媒人道,见戚氏等人的笑容微微敛起,忙又道,“这崔公子是个有志向之人,一直在长安拜师求学,才识广博,与贵家女君正是相称啊。崔公说了,女君若愿嫁去,那边……” 她话没说完,忽然看到走上堂来的皇帝,还有后面的徽妍,打住。 “母亲!”王萦笑眯眯地上前,说,“家中来了贵客!” 贵客?戚氏与王璟夫妇看着皇帝和徐恩,只觉面生,一脸茫然,未几,又看向跟在后面的徽妍。 徽妍几乎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解释,“母亲,兄长,这二位就是我上回说的,我与萦从长安回来时,在驿馆中设宴为我等践行的刘公子与徐内侍。” 戚氏等人这才想起来,露出了悟之色。 “长安刘重光,幸会夫人,幸会王君。”这时,皇帝大大方方地上前,向众人作揖行礼。 又是刘重光……徽妍每每听到这名字,都觉得一口气憋在心底,滑稽得很,却想笑又不敢笑。他还行礼……一个皇帝,在与她的妹妹行礼之后,又向她家人行礼…… 不过至少确定,她的家人都不曾见过皇帝。 徽妍心中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忧,不禁瞅向徐恩,只见他眨眨眼,神色无异,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皇帝的声音中气十足,加之身上的衣饰雅致,器宇不凡。戚氏和王璟夫妇虽没有见过他,脸上却已经挂起客套之色,纷纷还礼,请他们入席。 “原来是刘公子与徐内侍。”戚氏和气道。 “看来府上有客。”媒妇瞅着皇帝,又看看徽妍,神色颇有计较,片刻,意味深长地向戚氏道,“想来,妾来错了时候。” 戚氏忙道:“这是哪里话,媒君若觉不便,我等可入后堂详谈。” 媒妇却道:“不必不必,崔公之意,妾已转达。还请府上斟酌,妾改日再来。” 戚氏方才已经听她说了了许久,也不再挽留,行了礼,让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