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扑灭了,刘知府奖赏了协助救火的民众,又挑选了十几名青壮年防止死灰复燃,其他人各自回了。一座簇新的宅子被烧成了断壁残垣,浓郁的烟薰火燎的气味令人干咳作呕。纵火的嫌犯都被抓住了,主谋也即将归案,刘知府对众人也能有个交待了。好在没有人被烧死,除了卢同知,其他人伤得也不重。受伤的人都被抬到医馆医治了,林家旧仆被安顿到府衙后院,总算就安定下来了。 “林家旧仆有劳大人安排看顾,小女感激不尽。”沈荣华给刘知府恭敬行礼。 刘知府轻叹一声,说:“沈二姑娘客气了,这是本官的职责所在。” “这些纵火嫌犯彪悍骁勇,大人还要妥善安排,谨防逃脱,否则明日升堂无人可审。”沈荣华故意提醒刘知府莫徇私枉法,让人逃脱了也等同于他把人放了。 “来人,把这些纵火嫌犯全部押入大牢,听后发落,主谋抓到,一并关入大牢看押。”刘知府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暂时铁面无私,不会犯低级错误, 又跟刘知府说了几句话,沈荣华告辞离开,同林楠、水姨娘等人去酒楼接着用餐。时候不早,众人也饿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吃饱,才有时间叙话。 “荣华,纵火的主谋是谁?” “花晌,现任保国公的嫡次子,裕郡王妃的嫡亲表弟。” 前世,沈荣华就听说过花晌的大名,或许在三皇子府的诗酒花会上见过,只是印象不深。花晌也曾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公子,纨绔之名比萧冲和万永琎更上一层楼。他好女色钱财,心狠手辣,又极会待人处事,在京城三教九流也混出了几分脸面。他有保国公府和裕郡王府两座靠山,气焰很嚣张,一般人不敢惹他。 林楠沉思片刻,说:“我对花晌有点印象,母亲给我的信里几次提到他。他多次托人向韵儿(林氏的闺名)提亲,被拒之后,又亲自携带厚礼上门,弄得母亲烦不胜烦。母亲对他的泼皮行径无计可施,只好亲自到花家见保国公府的老太君和保国公夫人,说明此事,并请她们严加管教,这才压制了花晌的无赖之举。” 想必是万夫人拒绝了花晌多次纠缠,得罪了他,致使他怀恨在心。林家败落之后,花晌伙同沈慷和杜氏向林家旧仆下手,也是在报复林家。花晌当时年纪还不大,他行此恶毒之事是他一人所为,还是保国公府也有份,这成了沈荣华心里的疑问。若保国公府也牵连其中,她又多了一个强大的对手,确实极有压力。何况裕郡王妃很心疼花晌这个表弟,花晌最案,她跟裕郡王妃的仇也就结下了。 虫六三人回来向沈荣华禀报说刘知府派到香月楼抓人的衙役全被花晌打伤了,若不是虫六三人出手相助,那些衙役根本不是花晌及其随从的对手。花晌等人被五花大绑压走了,他们敢打衙役,想必在大牢的日子不会好过。 “裕郡王府的二十名侍卫是被裕郡王的手令调走的。”虫六补充了一句,寻思片刻,又说:“说不定是裕郡王阴奉阳违,表面要保护林家旧仆,暗处向他们下毒手。花晌很嚣张,说有裕郡王在,谁也不敢难为他,这次刘知府又要为难了。” 沈荣华轻哼冷笑,说:“不是裕郡王,是裕郡王妃,手令也是她弄的。” 听到沈荣华的话,众人都面露迟疑,唯有林楠微微点头,目露赞许。能把迷雾障目的事一眼看透,需要的不只是精明,更是心术,心有城府才能少走弯路。 “你打算怎么办?”林楠给沈荣华倒了一杯茶,举止神态没有长辈的威严。 “舅舅,你考我吗?” “就当是我考你。” “等。”沈荣华回答得很干脆,喝了口茶,转头对虫六说:“出去玩吧!” 虫六会意,跟山竹拿了五两银子,带着他的两个兄弟摇头晃脑出去了。有虫六出马,到不了明天这个时候,保国公府嫡次子伙同裕郡王妃指使邺州悍匪放火、企图烧死林家旧仆的消息就能传遍津州城的大街小巷,传得妇孺皆知。 花晌及其随从和纵火嫌犯都被关在津州府的大牢里,刘知府顶着重超五岳的压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