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一定会原原本本地告诉圣上,别怪我无情,哪个人能不为自己?” 他看了看孟纶住处的方向,质问道:“你父亲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就知道缩着脖子躲,连个脸都不露,光叫你小子出来顶着?这个老匹夫,老狐狸,上回被圣上罚狠了,怕了?知道怕,怎么不知道好好照顾她?” 方氏听得糊涂极了。他们说的似乎还是千花的事,可千花不就是有个心疾么?怎么扯到这么多人命还有圣上了? 而且公公孟随素有清名,在他嘴里怎地如此不堪?尽管她也奇怪,公公那样疼爱小姑子,怎地今夜连面也未露。 “李太医,这回真是意外。千花一定要去书院,我不敢叫她不开心,才送她去了。也不知书院里是不是谁给她脸色看了叫她不高兴,才会这样。从明日开始,我再不叫她去书院了便是。”孟随苦苦哀求:“这件事我也深知是为难李太医了,若是有什么能帮得上您的,我一定倾尽全力。” “这个嘛……”李太医脸色稍霁:“最近手头有点儿紧……家大业大,花销也大,偏生我那几个儿子没一个成器的,成日只知花钱,不知心疼老夫苦辛,唉……” “您只管开口!”孟随咬牙道:“能帮得上您,也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李太医呵呵笑着,比了个数字。方氏在树后瞧得清清楚楚,顿时抽了一口冷气,这李太医好大的胃口,一开口就是二十万两。 孟氏家底不薄,二十万两不是拿不出来,只是这也太多了! 孟随只能点头答应,李太医这才满脸笑容地说:“放心吧,这次不严重,我会向圣上好好美言几句。只是你送钱手脚可得干净利落点,别叫人发现了。不是我说你,书院这件事怎么不告诉圣上?若是圣上知晓,必然会好好安排一番,哪里轮得到她受委屈?” “是我只顾小心,才会大意了。”孟随苦笑道:“我明日便叫父亲禀告圣上。” 送走了李太医,孟随满腹心事地踱着步子回到澜溪院,迎头却遇上了早该回去的方氏。 “阿霓,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皱着眉问:“不是叫你回去歇着么?” “夫君,方才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方氏是个爽利的性子,自觉应当同夫君有难同当,并未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小姑子并不是天生心疾罢,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方才李太医那嘴脸可恶心死我了,一想到夫君以后也许要一直被这种人威胁,我……” 她突然没了声音,因为孟随捂住了她的嘴。 “嘘,回去再说。”孟随示意她噤声。 方氏懵懵地点了点头。 孟随先去看了看千花,确信她安然无恙,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方氏早在卧房里等着了,心知夫君要同她说的必是很重要的事,不好叫其他人偷听,她假作发怒,将附近的人全都遣开了。 孟随进了屋里后,先是将门闭得紧紧的,紧接着又将每一扇窗也都阖上,似乎恨不得一丝缝隙也不留。 方氏奇怪地看着他,一颗心也因为他的异常而砰砰地跳了起来。这个家究竟藏了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直到确认没有人可以悄无声息地进来,孟随才停了下来,转身向妻子走去。 孟随是个和善的人,除了为着千花,方氏从未见他同谁红过脸。他对她也是极好,从不拿架子对她呼来喝去,也未曾收屋里人给她添堵,哪怕有些时候发现了她吃千花的醋,只要千花不闹,他便假装不知。 他有一双似乎总在笑着的眼睛,她一见就喜欢上了。母亲自她幼时就怕她遇人不淑,总是教她要藏着些厉害心思,可她一见孟随,就知道母亲的心血都白费了。 可此时这双眼睛里满是忧愁与疲色,上回小姑子生病时,他也是如此,当时她只以为他是心疼;现在看来,还不知心疼在里头究竟占了几分。 “夫君……”孟随紧挨着她坐下后一直默然不语,方氏瞧着他眉头紧蹙的样子,很是心急:“你怎么不说话?” 孟随抬眸看了她一眼,似是想说什么,却又垂了下去,一声长叹。 见他不说话,方氏便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假设:“夫君,小姑子她……是不是圣上的孩子?” 若不是圣上的孩子,那李太医怎地句句都拿圣上来威胁他?若不是圣上的孩子,怎地他们个个都紧张她开心不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深井冰的翻滚====== 昨天木有评,不开森,滚来滚去~ ☆、蛊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