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玉佩饰也磕碰得叮咚作响。千花认定她功课一定学得不大好,只看这行走的姿态,不说比山长,便是比自己都差远了,于是又开始忧愁。 既然阿嫂功课不大好,教她的东西会不会有错呢? ☆、她是不是圣上的孩子? 夜里千花忽然难受得醒了。 起先是浑身发烫,继而是抽搐,紧接着是钻心的疼,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千花先还忍着,很快就忍不住了,疼得人都迷糊了,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时间澜溪院灯火通明,焦急的仆从们喊来了孟随。 “快去请李太医!”孟随匆忙地嘱咐下人,又寻到澜溪院的管事,问他:“今日千花从书院回来后,可有谁惹过她?”她回来时还好好的,必然是到家后发生了什么。 孟随平时很随和,此刻却凶得似要吃人一般,管事在孟府这么久也才第二次见到,上一回便是不久前千花淋雨生病那次。 “这……这院子里谁也不敢惹女郎生气,倒是少夫人今日同女郎一道在书房里坐了许久……”管事支支吾吾地看了一眼孟随身后的方氏。 方氏乍听说小姑子病了,也是吓了一跳,生怕她是做戏赖到自己身上,才跟在孟随身后过来。 一听管事拉自己下水,方氏连忙撇清自己:“小姑子叫我教她四德六艺,我才同她说了一会儿,别的我可什么也没做。” 天地良心,她可是当真老老实实的,一点儿也没同千花置气。 “我信你,你不会这样对千花。”孟随转向她时,脸色和蔼多了。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叫她安心。 方氏放下心来,疑惑地问他:“夫君平日常说不能叫千花不开心,莫非她有心疾,不能生气?” 她一向奇怪,孟氏父子怎能宠千花宠成那个样子,也不怕她嫁了人被夫家一封休书送回。 “千花确实有心疾,自小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无法医治。太医一贯嘱咐我们不可令她生气,说是但凡她生气,必会病发。”孟随苦笑道。 方氏看着床上千花痛苦的样子,稍稍理解了些。她仍奇怪,若是心疾,为何千花倒像是全身都不舒服的样子?但她并没有纠结许久。 虽说每回夫君明面儿上都叫她让着千花,私底下却会好声好气地哄她,自是不会骗她的。 不多时李太医便赶过来了。孟随将他迎进屋里,继而紧紧闭上了门,同上回千花生病时一模一样。 千花院子里的下人都被福伯带走审问了,孟随叫了自己院子里的下人过来帮衬着,又坚持叫方氏先回去休息。 可方氏等送她的下人离开,又偷偷地回到了澜溪院,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并没人注意到她回来了。 她心里乱极了。方才她还想着千花便是生气,绝不会是因为自己;可又想起自己前头瞒了千花,千花叫她赔礼道歉,莫不会千花夜里习了些许四德六艺的东西,觉得书院可厌至极,突然又生起气来了吧? 以千花那般性子,难说会不会。 若真是这样,万一千花有个三长两短,她可就是杀人凶手了。 方氏藏身在千花房间附近的园子里,思谋着该不该去对夫君说清楚这件事。 说了,怕他生气;不说,心里又过意不去。她虽不喜这个小姑子,可也亲眼见到夫君与公公是如何宠溺纵容千花,变成现在这样,并不能全怪千花。 方氏虽给千花下过几次绊子,本性其实并不坏,才会这样紧张。 考虑再三,她决定去告诉孟随。可才迈出步子,房间的门就开了,李太医拎着药箱走了出来,孟随紧跟其后。方氏也不知为何心里觉得有点慌,便躲在了身旁的槐树后面。 “李太医,李太医,这件事您可得替我与父亲美言几句……”孟随追着李太医,匆匆地说。他的话音里带着几分乞求,神情十分慌乱的样子。 方氏从未见他对谁这样低声下气,不由得疑惑,毕竟对方不过是个太医,公公可还是太常寺卿呢! 何况李太医不是来医治千花的么,为何夫君求他为自己说好话? 李太医猛地顿住步子,转过身来,瞪着孟随,恶狠狠地说道:“孟博士,你这叫我怎么美言?这才多久,她就一连犯了两次病,还回回都这么厉害!咱们的命是串在一根绳子上的,再叫你们这么玩下去,我迟早小命不保!我上有老下有小,若是因你们不慎而被诛了九族,你叫我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这可还有整整九年,天天叫你们这么闹,你我的人头还能安生几天?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