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情绪很不稳定,不会那么快出兵。而且,既然是深入腹地,你入得还不够深。越过阿玛德山,抵达舒什塔尔才算。他是有意效仿先王打败瓦勒良的功绩,大军已待。” “我很高兴你告诉我这个。”弗拉维兹在我的肩头翩然落下一吻。 我顿时懊恼不已。即使我不再效忠国王,但一朝从军,就毕生是一个不死军军人。泄露这样的军机,已违悖入伍前立下的血誓,无异于一种背叛。 “不过,这一点我早就料到了。正巧,我也想借这个机会干掉沙普尔,摧毁舒什塔尔的那座城堡,血洗罗马史册上的那个耻辱。”他难得的直言不讳,将我搂得更紧了些,“你……是我唯一的顾虑。”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似的袭击了我的脑海,我盯着他,心口收紧:“那么霍兹米尔呢?为什么毫不过问你受俘的臣子怎么样了?” 弗拉维兹沉默了一瞬,手指掠过水面:“我知道他死了。波斯王身边有我的眼线,任何消息他都会及时向我禀报。从知道他被俘起我就猜到了结果。霍兹米尔那样的人,看上去温和谦卑,骨子里却和你一模一样,果然是父子。” “你早就知道我们是父子?”我屏息追问,不愿设想他会狠心隐瞒。 “不,以前只是有一种感觉。觉得你们有些相像。昨夜才知道你们竟然是父子。我也很吃惊。怎么,你不相信我?” 他拿毛巾擦干我脸上的水珠,眉头皱着。 我心里的弦一松,顿时冒出一丝歉疚,耷拉着眼皮不答话。怎么该怀疑弗拉维兹呢?尽管已知道他是谁,我还是不禁会以我对尤里扬斯的认识揣度他。 “你怀疑我利用霍兹米尔离间你和波斯王?” 他有些失望地问。 “没有,”我急忙辩解,“只是……” 嘴唇被温柔又凶狠的堵住,水下滑韧的腰似一条大蟒挤开我的双腿,脚被他的双手擒住,捞到桶外。我靠着滑溜溜的桶壁,一下子找不到了重心,几乎要整个滑进水中去。 “等等……弗拉维兹!” 话音未落,头就浸没到了温热的水里,只好本能地吸着从他嘴里渡来的气,与他的舌尖纠缠追逐。水似越来越热,我们的肢体也很快胶着在了一起。 比起昨夜,弗拉维兹的攻势格外猛烈,一桶水惊涛骇浪似的翻腾,我不得不用力地攀住几乎要裂开的桶壁,才不会被他溺毙在水里。甜蜜的快意汹涌得令人崩溃,生怕呻吟得太大声被军帐外的人和小家伙听见,我死咬着他的锁骨不放。 到他酣然止戈时,颈窝上已尽是我深深的牙印。 ☆、第118章 【cxviii】 “等我打败了沙普尔,就立你为新的波斯王。” 精疲力竭之际,我忽然听见弗拉维兹凑在耳畔这样道,不由猛地一惊。他的表情十分正经,竟似是认真的宣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从情潮中猝然清醒,我推开他反问。 他从水中站起身,拾起衣袍穿好:“霍兹米尔原本才是沙普尔一世亲立的皇储,是他的弟弟,你的叔叔,即现任的波斯王当年夺走了他的继承权,将他软禁。所以,阿硫因,你才是有资格坐上皇位的人。” “可我对皇位毫无兴趣。”我抓起衣服披上,起身盯着他,直言不讳。“再说了,你是否能打败我们的国王,还不是一定的事呢。” “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对沙普尔还忠心耿耿似的?你明知道他害死了你的父亲……”弗拉维兹眯起眼,一手捏住我的下颌,目光深处像燃着幽冥鬼火,“据说就在前几天,我的眼线看见他半夜进了你的房间,该不是去找你秉烛夜谈吧?” “我可不知道这事。”我呼吸一紧,不自在地偏头躲开他的手。 他一把扣住我的腰,歪头深嗅我的颈窝,柔声逼问:“你没感觉到什么异样?我那晚担心极了,差点就要连夜带兵杀去泰西封。” 我心里一漾,又立马勒住脱缰的心神。弗拉维兹最擅惑人心,此刻是把话题往另一个方向引。 “我的叔叔…的确不值得我效忠,但他是个明君,在他的统治下,波斯繁荣强盛。我知道你的打算,你想把波斯变成罗马的行省,之后,需要一位名正言顺的傀儡代你统治波斯,就像亚美尼亚的侯任者那样。而我是最适合的人选,不是吗?”我抓住他的手,冷声反问。 “傀儡?”弗拉维兹唇线绷紧,浓睫微颤,在帐内摇曳的烛光里眨了一下眼。这神态让我觉得我刺伤了他,但说出的话却已如覆水难收。 我松开他的手,退开一步,盯着他颀长优美的手指上那枚闪烁的紫宝石:“弗拉维兹,我爱你。但我永远不能向你下跪,并亲吻你的戒指。” “可你已经那么做过了。”他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描摹我的眉眼,“你说你向我投降。” “那只是,当时情急之下……”我顿了顿,咬了咬牙,“你当我是爱人还是俘虏?如果是前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