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维兹沉默了一瞬,也没继续追问,低下头覆住我的双唇。 起初他的舌尖很轻柔,似乎在慢慢品味我的味道,继而蜕变出强烈的侵略性,仿佛一只饥饿的兽类要将我吞噬。 唇舌间弥漫出浓稠而甜美的血腥味,他拥住我的双手力道一点点加大,将我勒得喘不上气。只是一个吻而已,我便几乎要窒息得死在他怀里。 外面传来轰隆的雷鸣,雨势又变大了,将军帐刮得摇摇晃晃,如同天空在摇撼倒塌。但我却有一种感觉,弗拉维兹能撑起我的整个世界。我失去过生命中很多重要的东西,但好在我还拥有他,不是生来死去都孑然一身。 “我的小爱神。”雷鸣中耳畔的声音低沉模糊,却将我震得浑身一抖。 是真的吗?他真的这么叫了我吗?他想起了我们的一切吗?我有些恍惚,不敢确定:“弗拉维兹?” “向我发誓你不会再离开我。”他贴着我的颈项命令似的道,呼吸如火浆一样渗入我的血管,将我心脏烧着。 “我发誓。”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弗拉维兹的呼吸一凝,手下的力道忽然加大,将我翻过面去。他潮湿炙热的手指捧住我的心口,靠着我的颈后深深嗅着我的气味。我主动弓起脊背为他雌伏,身体柔软的依偎在他怀里,等待他将我占有。 “我不相信。”我愣了一愣,听见他极轻的笑了一下,手臂紧得像要把我揉进骨髓里,“很久之前,你就向我许诺过。但你食了言。” “假如我再食言,就甘愿为你的镣铐所缚。” 我捉住他的手,低头亲吻他的掌心,以舌尖描摹他的每根掌纹。烈焰的温度随着颤栗从他皮肤下蔓延出来,我闭上眼,恍惚终于抓住了多年前他从火里探出的手,与他一起浴火重生。 “这是你说的,别怪我将来兑现。”弗拉维兹咬了一咬我的耳尖,唇舌沿后颈游过我的每寸脊骨,更加剧了我身上的热意。被他进入时我汗水如潮,浸透了身下的垫子,浑身烫得似烧。 我们像初夜一样痴缠彼此,直至下了整整半夜的风雨平息才停止,却还贪恋对方的身体不肯分开,就这样保持着交合的姿势一同睡去。 第二天使我醒来的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睁开眼睛,帐篷里水雾缭绕,丝毫没有初春的寒冷。 弗拉维兹背对着我擦身,他一丝不挂的袒露着雕塑似的躯体。抬臂时,水沿他挺拔的脊背蜿蜒淌下,流过那些暧昧的红痕。毋庸置疑那是我的杰作。我不由自主地盯着弗拉维兹瞧,从未这样仔细的看过他的裸体。想起昨夜的温存,晨起的躁动一下子就被点燃,我捂住毛毯下隆起之处,鼻腔里有了汹涌的势头。 “看什么?一声不吭的?”感应到了我的窥视,他回过身。毛巾挡住他的下腹,额头也被刘海遮挡着,让我无从判断诅咒的效力似乎正在消失。 “过来,我想看看你。”我说。 “该是你过来。你还没有清理身体,我的东西还在你身体里呢……”弗拉维兹眯起眼,手拍了拍桶沿,眼睛却盯着我的腿间,“水是热的。” 他的目光好像让穿透被毯,我缩了缩腿,后面黏糊糊的,很是不适。 “是你自己过来还是我抱你过来?” “哇——”某个角落里传来了细细的叫声,小家伙缩在角落里探头探脑。见我在看他,又一溜烟不见了踪影。我极不情愿的爬起来。刚站起身,一股黏稠的热流就顺腿根滑下,让我感到无地自容。 弗拉维兹见我磨磨蹭蹭的,几步过来将我抱进浴桶,自己也泡了进来。桶内并不宽敞得足以容纳两个男人,我不得不和他紧贴在一起。这样近的距离,我一下子看清弗拉维兹额上的红纹的确淡了不少,性器也恢复成了常人的模样。 美杜莎的邪力的确在他身上减退。 心顿时如释重负,我抬手抚上弗拉维兹的额心,压抑许久的爱意从五脏六腑里一股脑涌出来,令指尖发抖。 弗拉维兹的嘴角上扬,托高我的腰臀,使我完全陷入他的怀里,帮我清洗身体。帐篷里暖意融融,气氛温馨到了极点,令人不忍破坏分毫。我深吸了一口气,靠近他耳畔:“弗拉维兹,退兵吧。我跟你回罗马。” 搁在背后的手微微一僵。半晌,他似是笑了一下:“即使我答应你,波斯王也不会就此收手。将我诱入波斯腹地,再反守为攻,不正中他的下怀么?” “你知道,为什么还遂他的意?”我一愣。 他抬起眼皮,目光与我交汇在一起。水雾之中,他深邃的眼底仿佛是流质的,容我看进他的深处去,一瞬间,我已知晓了答案。 “你知道恰特兰格棋的下法。”他眯了眯眼,眼底波光荡漾,声音温柔如醇酒,“不舍兵卒进入对方的棋阵,怎么吃的掉‘皇后’呢。” 我的脸不禁一热,身下也有些蠢蠢欲动,忙定了定神:“现在撤兵还来得及。”我想起昨夜,心中一阵哀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