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送出去的面配上这汤料,还回来的碗干干净净。 昌阿伯心情顿时好了,连带也肯和姜鹿尔好声好气聊聊天。 “华工都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招当地人呢?”姜鹿尔不明白,这些不好惹的当地人做的活是上面的轻巧活,拿的钱却是契工的三倍,还常常动不动就闹事。” 昌阿伯:“谁让锡矿背后的老板是这里的土王呢。” 姜鹿尔顺着他往下说:“哦,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昌阿伯却突然翻脸,站起来就骂:“你知道个屁——闲的慌了不是,还不快去洗菜。” 姜鹿尔被骂的一脸懵,老实走了两步,就听得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常福鬼鬼祟祟在前面瞅。 昌阿伯脸色难看:“你又来干什么?” “我——我口渴,讨杯水喝。”常福眼珠子往屋子里瞧。 “没有。去缸里喝。”昌阿伯没给他好脸。 他们住的这一处亚答屋,原本是建在沼泽上,后来沼泽排干,淤泥里面种上了菜,屋子却没大动,和当地人铁木柱子的草房一样,所有房子前面都放置了一口大水缸,里面水要放满,这是李家老板定下的规矩,既蓄水又防火。 常福不敢顶撞,讪讪去了。 昌阿伯心里不痛快,追出去骂:“老子这里不是慈善所,没钱别来费时间。再来打断你的腿。” 姜鹿尔心里听得痛快,为了方便昌阿伯下回动手,隔天专门去柴房找了根趁手的粗木根搁他门边。 这些日子,虽然矿区里既不能吃猪肉,也不能吃牛肉,但姜鹿尔还是没有辜负厨子这个胖子职位,在热带丰沛的水果和蔬菜滋润下,迅速健康起来了。 原本瘦的尖尖的脸有了肉,加之褪了淤青,乱蓬蓬到耳边的头发,更加衬得一双眼睛水光潋滟。 有一天,她瞅着后院那棵硕大的红毛丹树,青青的果子又红了大~片,一时没忍住等到晚上,爬上去摘了两颗,谁知树上还挂了个猴子,她一时没提防,被那毛猴几个果子砸在头上,多的果子飞出去,砸在了另一旁林中解手的常福头上。 常福无故挨了个爆栗,一脸火转过头,越过毛猴子和姜鹿尔直直对了个眼。 姜鹿尔看见他就恶心,眉头一皱拿眼睛瞪他,嘿,才小半月不见,他竟不怕她了,呆呆傻傻站了会,还咧嘴冲她挑衅似的笑了笑。 果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这之后几天,常福便常找些由头过来,一会是好像脚被蛇咬了,一会又好像是手被野猪划伤了。 来了以后,就求着昌阿伯看,说什么也要敷药才肯走,一副马上就要气绝身亡的可怜样,前前后后在昌阿伯这里欠了不少钱。 姜鹿尔觉得这人不是脚和手被咬了,而是脑袋被咬了,钱多了烧得慌。 大约觉得他还不上钱,昌阿伯也开始烦他,见他来只说没药,不看,后来几次干脆说没时间。 这次讨水事件后,常福被昌阿伯和门口的棍子吓到,几日再没见人影,加之马上就要到盂兰盆节,连矿上也开始有了影影绰绰的忙碌气氛,节日那天,李家的矿工只要愿意也能得到一天休,去参加“放焰口”和祭祀放灯,姜鹿尔渐渐也将这个手下败将忘掉。 多多岛上各种信仰和宗派林立,所以各族人为了保证和延续自己的信仰,对于传统反而格外忠诚。 佛教源自印度,反而盛于他乡,盂兰盆节又叫中元节,来自上元。按照传统的说法,人为阳,鬼为阴;陆为阳,水为阴。所以是人间的元宵节,张灯结彩悬于陆,中元是给亲人和亡者庆贺的节日,用的是水灯。 这么多年,即使是已经投靠强硬的西班牙人,娶了当地女人的简家,也无法回避这个节日,更不要说是以李氏宗亲祠堂为傲的李家了。因着国际锡价的飙升,此时的李家风头正盛,他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