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入秋人容易困乏,又等了几日宝珠开始不想吃任何东西了。夜半里赵厨子再来找宝珠,她也不乐意出去,懒懒的窝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赵厨子着急,问她到底怎么了,宝珠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也别不舒服,就只是懒。 赵厨子心急,知晓府里请来的大夫是绝对不可能轮到给宝珠瞧病,便在出去办事时候与熟悉的药铺子老板打了招呼,说是亲戚在蒋府里做丫头,日前有些身子不爽,他日要是能出府办事儿就顺道儿来这一趟,把把脉,拿两服药吃吃。 宝珠到底是个没用的人,也没谁整日会盯着她的行踪,她说是出府采买点东西,刘婆子也就放她出去了。 等着宝珠出去,就立马去了赵厨子吩咐她去的药铺子里,宝珠懒洋洋的给大夫把了脉,原以为也不过是个身子虚弱气血不足什么病症,随便抓几服药吃吃就作罢,谁知晓大夫并没怎么费劲儿,只是手指搭在她脉间一把,只消一会会儿功夫,就听大夫笑道:“恭喜这位姑娘,可是喜事儿来了。” 宝珠纳罕,反问:“你这老爷子说话儿倒是好玩了,好事?生了毛病哪里算是好事儿?” 大夫笑道:“哪里是什么生毛病,姑娘你是有喜了。” “有喜......”宝珠喃喃重复了几次,也没反应过来,寻思了半晌,再看大夫,大夫利落的连保胎的方子都开好了。 “姑娘身子底子好的很,这一胎稳得很,到了明年年中,必定抱上孩子。” 宝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药铺子出来的,她神色莫名,满脸青灰,还没缓过劲儿来。话说上月的葵水也来了,只是照比平时的少了许多,但毕竟也是有的,怎么可能会怀出孩子出来?她到现在还没想得出来,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 宝珠走在前面,李婆子刚好走在后,见宝珠神魂落魄的从药铺子里出来心里也是奇怪,想着这贱蹄子是不是还不死心,一心想弄点什么歪门邪道的再爬上大少爷的床?遂转个弯儿拐进药铺子里去了。 李婆子见那大夫正收拾好桌子上的纸笔,挎着篮子倚靠在台子边儿,开了腔儿:“老板,刚那杏色衣服的姑娘刚是从铺子里才出去的吧,可是怎么了,摇摇晃晃的走出去,看样子都走不稳路了。” 大夫笑道:“你是那姑娘什么人?” 李婆子笑道:“我是蒋府大少爷屋子伺候的婆子。” 清河县哪会有人不知蒋府是何方神圣,大夫立马朝李婆子笑脸迎过来,道:“呦,失敬失敬。”说罢又道:“那姑娘是来瞧病的,其实也不是什么病,不过是怀了身孕而已,可是个喜事儿。姑娘底子好,只要多加休息,孩子明年年中一定抱得上的。” 大夫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李婆子满脸惶恐神色的就跑了出去。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是不希望宝珠怀孕的人,那边是李婆子了,她一向懂得见风使舵,眼看方沉碧是大夫人一手□出来的人,也是名正言顺的大少奶奶,她自然巴结的生怕落了他人后。 对于一个只是陪房身份儿的宝珠而言,又多年未育,万万不是自己日后的靠山,这样一来,李婆子是绝对没什么兴趣搭理的。况且后来宝珠还得罪了大少爷,出了大篓子。李婆子以为这辈子宝珠连条咸鱼都比不上,翻身绝对没可能。平素两人向来交恶,李婆子首当其冲的带领一群丫头没少欺负失了势的宝珠。 现下宝珠居然鬼使神差的怀了身孕,坏在之前宝珠再次爬上大少爷的床,还□的厉害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蒋府,现下怕是屋檐儿头上的野猫都知晓了,那么宝珠怀孕,顺理成章的,就肯定是大少爷的种。这三年以来,大少爷再未近过女色,身子也算是时好时坏,就真的一次就中了,居然便宜了宝珠。 李婆子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妙,恨不得多生出几条腿往府里跑,可要好好打算一下,怎么帮自己解了这个围了。 宝珠跟丢了魂儿没两样,两条腿儿仿佛沉了铅走了半晌才走回府里,进了院儿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坐在床上发呆。这要是真的怀了孕,这孩子十成十的就是赵厨子的种,大少爷本就是不能生育,要是这明珠暗结的事儿给大夫人知晓了,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看见第二天的太阳了。 不等半夜,宝珠趁厨房人不多的功夫就去找了赵厨子。宝珠进去时候,赵厨子正在杀鱼,见宝珠进门时候脸色惨白,还以为是病重了,忙站起身把两只手在围裙上抹了几下,瞧着周遭没人,便问:“你怎么白日里就来了?瞧了病了没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