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廷的圣旨下来,方打破了这种佯装的平静。 有人升迁有人降职,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除此之外,那些被抄家灭族、斩首流放的家族也成了一种皇权的震慑。 曲潋虽然没有出门,但也从邸报和常山那儿知道那些参与叛乱之人的结果,几位参与进来的皇子和宗室圈禁的圈禁,贬为庶民的贬为庶民,而以忠勇侯府为首的叛乱之人,抄家灭族,于菜市口斩首示众,那日血腥冲天,血流成河。 这次的叛乱,被波及的范围太广了,几乎可以说是庆煦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如此血腥的流血事件,也让朝臣知道这位仁德的皇帝并不只是仁德,二十年筹谋,二十年等待,一朝震慑,无不骇破人胆。 直到过了腊八,众人才缓过劲来。 天气虽冷,曲潋仍是趁着某日放晴时,带着阿尚去了一趟景王府。 曲沁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因为怀孕的原因,脸庞变圆润了不少,整个人都看着有些臃肿,不过她看起来精神很好,不经意微笑间透露出来的韵味,像拂面的春风,一直吹进人的心坎里。 “你怎地来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曲沁拉着妹妹的手,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曲潋笑道:“哪有什么事情,就是看天气好,便过来看看你。”她一手牵着闺女,一手挽着姐姐的手,进了暖阁。 阿尚一只小手扯着母亲的袖子,好奇地探头盯着曲沁的肚子,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那可爱的模样儿,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曲沁让人做了几样香软可口的奶制点心,亲自拿了一块递给她。 小阿尚不愧是被自家娘亲称为吃货的,发现是吃的,马上欢喜起来,一双小胖手捧着啃起来,边吃边笑眯眯的,看得曲沁也有些忍俊不禁。 “我听你姐夫说,暄和奉旨出京了,你也别太过担心,以他的本事,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曲沁安慰道。 说到这个,曲潋又有些索然无味,人人都叫她别担心,可是她如何不担心,特别是这样糟糕的天气,生怕他冷着冻着,心里极度不好受。 曲沁拍拍她的手,继续道:“这事也唯有暄和能办,其他人的话,皇上根本不放心,就算是你姐夫,皇上也不会将此事交予他。”说到这里,她突然笑了下,又道:“不过到底是亲皇叔,皇上以后指不定会让你姐夫去教导太子。” “哎?”曲潋忍不住看她。 曲沁朝妹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曲潋虽然没有渗透她话里的意思,但是大概有些明白了,一时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可以确定,如果小太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平平安安登基,对于他们只有好处没坏处。 曲潋开始琢磨着景王洗脑的功夫有多强了,想到他曾经当和尚时折腾劲儿,顿时觉得小太子以后估计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姐妹俩坐在一起随意地说着话,话题不知不觉便转到了前不久的京中叛乱。 “当时我担心极了,幸好你们都没什么事情。”曲沁微笑道,“幸好那晚湙弟及时将母亲送到榆林胡同,方才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可惜,平阳侯府多少受了些牵连……” 说到这里,曲沁有些怅然,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平阳侯府曾经算计得太厉害,不管是大皇子、三皇子等都与平阳侯府有姻亲关系,虽然都是出嫁女,可也因为如此,闹得皇上不喜,若非看在骆老侯爷的面子上,只怕皇帝这次对骆府根本不留情面。 如今骆府越发地夹着尾巴老实过日子,府里的几位大老爷也不敢像往日一样,几房如同斗鸡眼一般,甚至因为骆槿是大皇子侧妃的原因,使得骆府三房的气焰终于被打消了许多。骆老夫人也因此而苍老了不少。 曲沁虽然心疼外祖母,可想着这次的教训,让平阳侯府老实过日子,外祖母也能安享个晚年,便没有怎么理会。 曲潋看了看她,说道:“听说大舅母和三舅母都曾过来找你求情,可有这事?” 骆柯是安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安国公府是大皇子的母族,大皇子参与谋反一事,自然也连累了安国公府,虽不至于抄家灭族,可是这日子也不好过。为了这位嫡长女,骆大夫人只能硬着头皮来求曲沁,毕竟曲沁是亲王妃,景王又深得皇上信任,只要景王开个口,安国公府的处镜到底好一些,骆柯也能继续当她的世子夫人。 骆三夫人同样也是抱着这样的打算,想让曲沁出面,去保骆槿这位大皇子的侧妃,别让她跟着大皇子一起圈禁。 可是曲沁又凭什么帮他们呢?上辈子被人害得这般惨,平阳侯府虽然不是凶手,可也间接造成了她的早逝,这辈子她虽未对平阳侯府释怀了怨恨,可也难以出手帮他们。她唯一能保证的便是外祖母在世时,平阳侯府安然无恙便可。 在景王府里待到午后,曲潋才心满意足地带闺女回镇国公府。 曲潋刚离开不久,景王就回来了。 自从京中叛乱之后,景王一直很忙,被皇上抓壮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