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份赏钱。” 送捷报的一听说还有赏钱可拿,自是大喜。他们这些送捷报的,奔走一天,多跑一家,就是多一份收入。来人当即大声应了便去。 石咏则还需要回去伯府内拜谢富察氏老太太,并且向长辈们告辞。富察氏老太太此刻是真心高兴,子弟出息了也是为她争脸。一时老太太便亲自随石咏一道来到伯府门口,伯府下人便放起了鞭炮。 永顺胡同这里,除了忠勇伯府之外,就是石家的赐宅,后面是瓜尔佳氏的族学,此外还有瓜尔佳氏一干族人住着。听见爆竹声,不少人都上忠勇伯府跟前向老太太道贺。 石咏随即谢过富察氏,向老太太告辞,准备离开。这一阵子椿树胡同那边事务繁多,因此将永顺胡同的人手全调了过去,如今永顺胡同这边的赐宅是铁将军把门,完全是锁着的。 石咏离开的时候,只见胡同外面泊着数座车驾,车驾宽敞,车上覆着青毡。他原也没在意,以为是伯府这边前来做客的人,便径直走了。 然而有人坐在车驾里,听见外面的动静便问:“孟大,打听打听去,这是什么喜事儿?”声音柔美婉转,很是动人。 少时那孟大打听了消息回来,一一回报,车中立时斥道:“不可能,喻哥儿去年刚过的县试,怎么可能参加乡试,想必你是打听错了,还不快去听真了?” 一时孟大回来,报称这消息是千真万确的。车中人听了沉默半日,终于道:“前些日子天气热,顾念着哥儿姐儿我没忍心赶路。现在看来,抵京的日子要是再早上半个月,就好了……” 石咏匆匆忙忙地赶回椿树胡同,发现那些送捷报的都是专业人士,早已赶到椿树胡同,送过捷报,领过赏钱便走了。石家早先得了李寿传的喜讯,早已将一应物事都准备好。捷报前脚刚走,后脚椿树胡同里就也放起了爆竹。 石喻早已恢复了精神,这时穿戴一新,走出自家小院,接受邻居和亲友们的恭贺。 没过多久,消息传来,姜夫子的另一名学生也中了举,但是名次没有石喻那么靠前,中了五十几名。但只要上榜,就足够可喜可贺了。姜夫子两名爱徒今试高中,他本人脸上有光,邻里与亲友们则簇拥着石咏师兄弟两人一起拥上姜夫子的学塾谢师。 “夫子教出了这么年轻的举人!”有人觉得不可思议。 “就是这么年轻!人家是五六岁就跟着夫子学起的,你若是也五岁便拜姜夫子为师,你许是也能成个十四岁的举人老爷呢?”立即有人玩笑。 “切——”立即有人反驳,“人家石家的哥儿是神童,神童懂吧?神童是过目成诵,翻一遍书就会背诵,夫子讲过一句话他就牢牢记住,几年不忘。你们拿什么和石家的哥儿比?喏,没见着么?姜夫子自己的小儿子,也和石家哥儿一样年纪,一起学的,这回却只有石家哥儿中了乡试。” 众人瞅瞅,果然见姜夫子的小儿子姜鸿祯立在石喻身边,不带半点儿芥蒂,向好友道贺。 见到石喻中举,姜鸿祯和其他同窗们都只有开心的份儿,当初大家一起过的县试与府试,如今石喻已经率先中了,岂不是大家的前途都很光明?一时整条椿树胡同便都喜气洋洋的。 石咏走在椿树胡同之中,时不时就被熟人拦下,恭贺一番。他少不了与人一一应酬两句,正说着,石咏眼角忽然瞥见一个曾经见过一回的面孔,正鬼鬼祟祟地从椿树胡同外探进头。 这是孟大!——石咏陡然想起早先那个上京送礼,圆滑无比,处处打点得妥当的大管家。此人这个时候出现在椿树胡同,石咏凝神略一沉思,便记起了永顺胡同外的车驾。他立刻明白知道是什么人来了,忍不住心里暗暗得意:对方好巧不巧,捡了这个时间上京,真是妙,妙极了!这不刚好教蜀中的“神童”对比一下京里的“神童”,看看到底谁才是货真价实? 想到这里,石咏实在忍不住,仰天笑了两声,转身便走,回椿树胡同小院儿里去。 石家院里,女眷们都聚在西院堂上,石大娘陪着正淌眼抹泪的王氏一处坐着。如英则抱着快要满一岁的大姐儿,石家的大姐儿被如英抱着,小腿一蹬一蹬,见到石咏进来,便含含糊糊地“唉”了一声。 只听石大娘轻声劝王氏:“你这总算是熬出来了。不枉费喻哥儿苦读了那么些时候。今儿这是大喜事,快把眼泪收了。待会儿我们娘儿几个,一起陪你到伯府宗祠里祭告祖先。你教养出来的哥儿,这点年纪就得了功名,你是石家的有功之人啊!” 王氏听了这劝,总算将眼泪稍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