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海浪的冲击,洞腹中足足能容纳数百人。 饶是如此,禁卫军也损失了些许,萧翊时也受了伤。 乔梓听得手心都渗出汗来,一阵阵后怕。 “放心,朕乃真命天子,有天命护佑,怎么也不能让那乱臣贼子得了手,”萧翊时笑着宽慰道,“后来索性我们就在里面呆了几日,让那些贼子以为我们都丧命了,这才循着悬崖攀了出来。” 乔梓抬起手来在他的额头轻轻抚摸了一下,语声渐渐哽咽了起来:“陛下,那贼子说你在渔村死了……我心里好难过……都是我的错……害得你们这么狼狈……还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你骂我吧……不,打我罚我都行!” 萧翊时哑然失笑:“你胡说什么?朕明白,这次你不是故意要离宫的,若是要罚,头一个便是要罚萧锴,连个弱女子都护不住,简直丢人,这第二个便是要罚朕,如此轻敌大意,以至于让萧承澜渗入京城酿成大祸,就算朕救你心切,也应当布下万全之策,方可不负家国天下的重托。若是朕把罪责都推到你的身上,那可真是愧为君王,更是愧为男子。” 他的声音铿锵,仿佛掷地有声、铮铮铁骨,乔梓痴痴地看着他,心中一阵激荡。 “再说了,就算没能把你掳走,萧承澜也不会就此偃旗息鼓,此人城府极深,谋略出众,若再放任他暗中培植势力,只怕到时候越发难以收拾,这样引蛇出洞也好,倒是让朕可以借此肃清他的余孽,以绝后患。” “那他……现在如何?”乔梓屏住呼吸问道。 萧翊时的眉头深锁:“那永和宫中有暗道,这次又被他逃了。” 乔梓轻呼了一声,心中五味陈杂。 “不过,这次他暗中培植的兵力几乎全军覆灭,跟在他身旁的亲信也差不多都伏诛了,现在他只是孤家寡人,只怕再也掀不起风浪了。”萧翊时冷哼了一声。 “他可能会出海……他说他有一个海岛……”乔梓想起了萧承澜说的最后退路。 萧翊时有些意外,思忖了片刻便心里有了打算:“好了,朕自有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这次朕能如此迅雷不及掩耳收复京城,多亏了乔楠暗中送信,又在阵前反水,后宫中也多亏了萧秉和虞太妃二人呼应,这件功劳要算在你头上,功过相抵,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萧秉他也帮你了?”乔梓非常意外。 一提起萧秉,萧翊时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这个对他满怀恨意的侄子让他十分意外,居然派了自己的心腹背着萧承澜和京城外的北甲军取得了联系。 一得到这份密报时他还有些不信,等他入了皇宫才知道其中的曲折,萧秉守在半死不活的萧翊川跟前,哪里还有曾经那副阴鸷仇恨的模样? 萧翊川若是能醒过来,看到萧秉终于如他所愿放下了仇恨,也该欣慰了吧。 他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消沉:“只可惜翊川他……生死未卜……。” “安王福大命大,一定能会平安无事的。”乔梓小声劝慰着。 “这也是他的命吧,但愿他能闯过这一关。”萧翊时再牵挂也只能豁达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眼看着已过午夜,萧翊时替她掖了掖被角,柔声道:“睡吧,朕也该走了。” 乔梓的指尖轻拽住了他的衣角,眼中露出几分留恋之色。 萧翊时迟疑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床头。 乔梓一看,是那个鎏金小盒,她欣喜地拿过来小心翼翼地抹了抹上面的污渍:“咦,怎么被你捡到了?这可是我的宝贝,可不能弄坏了。” 萧翊时神情复杂地看着她,低声道:“我知道。” 屋里一阵静默,乔梓这才觉出了几分不对来,不解地地抬起头看着他,灯光下,萧翊时眸色深邃,让人看不清心思,只是缓缓地朝后退了一步。 乔梓数次张嘴欲言,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萧翊时的言谈中虽然依旧带着浓浓的情意,可举止间却有着些许说不出的距离感,是她多心了吗? 她终于松开了指尖,轻声道:“陛下一路小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