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见了阿萝,您莫要再给她脸色看。” “她把莹玉折腾成那样,还要我给你她赔笑脸不是。”庆太妃不阴不阳地说道,怒气又有涌上来的苗头。 “您这话说的,只是将心比心,若是有人这么对恪儿,咱们家岂能轻饶了对方,这也就是遇上了阿姐,不跟咱们较真,要是遇上别人,没这么容易收场。说到底阿萝也是心疼思行,气急了才失了分寸。”庆王觑着庆太妃的脸,“她一小丫头,不懂事也情有可原,咱们一把年纪的,还能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不成。” “明年就要及笄了,不小了,她就是被你姐给宠坏了。”庆太妃不满。 庆王应和,“姐就这一个丫头难免娇惯一些。” 庆太妃拧了拧眉头,要是亲生的这么宠就算了,一个抱养的还宠成这样,都越过了亲侄女,真不知道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亲疏远近不分。 庆太妃压下那股不满,不想再计较这个问题,没得又跟南康吵起来,那个没良心的,一遇上阿萝的事就寸步不让,连亲娘的面子都不给。 “问问莹玉,到底是什么肮脏玩意儿,也不知道伤不伤身子。恪儿那你也派人看着点,他头一回没分寸,可别伤了身。还有,把前前后后参与进来的人都给我揪出来,一家子一个不拉都卖到煤矿里去,竟敢谋夺主子,背主的玩意儿留不得。” 庆太妃是不信李莹玉没有帮手的。 庆王以及庆王妃齐声应是。 …… 待陆见深沐浴更衣毕,陆徵才走了进去,拿眼打量儿子,精神有些萎靡,不过双目清湛,便放了心。 “手上的伤如何?”陆徵坐了下来。 陆见深也落座,“都是皮外伤。”他划地时候有分寸,年后开印那会儿就能痊愈,不会影响工作。 陆徵便点点头,“这一阵好好养着,别再伤上加伤。” 陆见深应是,顿了顿道,“这次是儿子大意了。”完全没想到李莹玉会来这么一出,幸好只是媚药,若是毒药,坐在这都是妄想。 “人非圣贤,岂能万无一失,”陆徵笑了笑,庆王府是外家,一起的还是李恪,难免不设防备,“引以为戒,勿重蹈覆辙才是最重要的。” 陆见深恭声道,“儿子谨记。” 见他神色间带着丝丝尴尬,陆徵发笑,揶揄儿子,“堂堂男子汉还臊上了。” 陆见深略有些不自然的撇开视线。 陆徵低笑一声,缓缓道,“为父很高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在那样的情况下,您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很好。若是能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了,何谈控制自己的人生。你的仕途才刚起步,以后会遇上五光十色层出不穷的诱惑,若是控制不了欲望,终将万劫不复。” 陆见深起身,抬手作揖,“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陆徵往也站了起来,“没大碍的话,就去给你外祖母请个安,老人家挺担心你。” 陆见深应好,又问,“阿萝震怒之下灌了李莹玉的药,外祖母可有怪她?”老太妃对阿萝不甚亲近,他并非一无所觉,隐隐也有猜测。 “有你母亲在,还怕她受委屈不成,这丫头,”想起她干的事,陆徵无奈摇了摇头,“也是够大胆的。”居然想得出这种以牙还牙的招数,真是让人不知道说她什么才好。 “阿萝都是为我抱不平,怪不得她。”虽说手段难登大雅之堂,落在一些外人眼里还会被诟病,然陆见深却是受用的很。 陆徵轻轻一笑,“你娘护着呢,谁敢怪她。”他们自家人就更舍不得了,归根究底都是出于一番爱护兄长之心。 “只是,”陆徵话锋一转,“这丫头手段过于激进了些,过刚易折。” 陆见深静默了一瞬,“我们总能护她周全。” 陆徵拍了拍他的右肩,“那你可得好生努力,这丫头性子冲动,冷不丁就捅娄子了。” 陆见深嘴角一翘,露出事发后第一抹舒心的笑容来。 “爹,大哥。”陆夷光小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全是欢喜,“大哥你都好了,你手还疼不疼?” 乍见她,陆见深有些不自在,当时的情形他还历历在目。自己狼狈又不堪的模样被她撞了个正着,还差一点控制不住冲动冒犯她。 对上她的眼睛,一如往昔的清澄自然,亲近依旧,陆见深如释重负,幸好她一无所觉,陆见深眼底漾出淡淡笑意,“好了,不疼了。” 陆夷光却是不大相信的模样,盯着他的左手臂不放,还凑近了一点。 “府医已经处理过伤口呢,”陆徵见她小狗似的还嗅了嗅失笑,“总不能拆开让你检查一回。” “那当然不用,下回大哥换药的时候,我再看。”陆夷光说的理所当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