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脸上的坚毅,有的事情他从来不敢想,也不敢问,“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说好要护着你,怎么能留你一个人没有伴儿。 两人对视片刻,沈月浅张了张嘴,文博武比起食指贴在嘴唇上,“我都知道,你保护好你自己就是了。”说完这句,文博武走了出去,背后的一双眼睛太过专注,文博武不敢回眸,害怕一回眸,他再难离开,瞥了眼抱着包袱的文贵,利落迅速地离去,沈月浅站在门口,脸上的伤心换做慢慢深情,有的情绪上辈子不曾感受到,当明白过来的时候尽是不敢正视的遗憾,眼看着文博武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了,高大的身形越来越小,沈月浅忍不住,轻轻叫了声,“博武哥哥……” 北风簌簌,吹散了她缱绻地温柔,文博武头也不回地拐进了另外一条道,黑色的身影彻底融入了黑暗中。 玲珑心中难受,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替沈月浅紧了紧身上的袄子,“主子,回屋休息吧。” 沈月浅摇头,伸长了脑袋往远处望,喃喃自语道,“怎么这么快就没人了?”文博武双腿长,平时走路就快,可和沈月浅一起的时候总会将就她的脚程,让沈月浅忘记他本来是个走路极快的人了。 而拐角处,文博武的身形隐在一处树丛中,和旁边的文贵耳语,“你先出去候着,我马上就来。”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灯火通明的院子,趴在门边的身形格外引人注目,她望着他,他怎么舍得走,从来,他都是默默陪在她身边的人,哪怕先转身的是她。 又过了许久,门口的人影动了,一步三回头地往屋子里去,待门渐渐关上,看不清屋里的情形了,文博武才走出来,目光深不见底,站了一会儿后才转身离开。 宵禁了,文博武手中有出城的令牌,守城的侍卫见文博武出示的牌子,小心翼翼拉开了城门,文博武双腿瞪了瞪马背,走出城门不到十米发现旁边的马车,文博武顿足,朝文贵等人扬手,径直走了过去,车夫恭顺地施礼,掀开帘子,露出一身宝蓝色蟒袍的衣衫,文博武眉宇冷静,并没翻身下马,“事情紧急,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太子收到消息就知晓文博武一定会离开京城的,担心和文博武错过了,故而才出城守着。 “本宫想知晓博武将军话里的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文博武说京中只怕会生变,让他在文家困难的时候帮衬沈月浅一把,太子不是不讲情理之人,沈月浅对洪素雅恩重如山,就是他的太子之位因着洪素雅怀孕才得以稳固,不用文博武提醒,文家出了事他也会护着沈月浅,除非,文博武话里有另一层意思,沈月浅代表的不仅仅是沈月浅而是整个文家,太子才发现事情不同寻常。 文博武没急着回答,目光四下打量,车夫会意,跳下马车,遣散了马车身后的侍卫,太子眉色凝重,“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让我爹各地水利的事情太子该有所耳闻,谁知到了江南,人无缘无故失踪了,其中意味着什么太子稍微细想就明白。”上辈子太子顺利继位,文博武不是□□,太子继位对文家算不上亲厚,可是明里暗里没有给文家使绊子,太子为人正直,这辈子,文博武不介意亲近他,可最近京中的局势来看,太子上辈子登基后日子只怕是不好过的,可没听说有皇子谋反的事。 太子蹙眉,凝重道,“江南不是在你掌控中了?”问完了,太子自己挑了挑眉,如果江南在他掌控中就不会出现如今的事情,太子不由得对文博武多了几分信任,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包藏祸心,画地为牢的臣子,文博武明显懂得把握其中的度,“京中的事情离不开你,你可安排好了?”京中的事情如果真的有变化,文家手下的五万将士就是京城最后一道防线,必要的时候还是帮他的最后一股势力,想明白了,太子不愿意文博武离开,起码,文博武在京城比文博文有用得多。 “江南的情形二弟不熟悉,事关家父生死,我亲自前去自然更稳妥,太子来这边怕是想清楚了关键,微臣也算放心不少了。”他离开京城势必会有影响,今晚太子出现,虚虚实实难言真假,背后之人就明白他投靠了太子,离京与否也不敢贸然挑事,谁知道他是真的离开京城了还是和太子练手虚晃一招? 和太子有了默契,文博武离开时脸上的情绪轻松不少,他带出京的都是手底下能信任的,一路上思索着江南的事,巡抚只怕对文战嵩失踪的事也是不知晓缘由的,对于尤家,文博武目光一沉,不管是不是尤家,尤家都没必要留着了。 一晚无眠,沈月浅起床的时候双眼肿胀,问玲珑外边可有什么消息,玲珑不明所以,想了想,道,“昨晚守岁不知为何太夫人受了风寒,二夫人在旁边伺候着,龚大夫已经去太夫人院子了。” 也就是说文博武离开京城的事情还没有传开,沈月浅心里难受,“我知道了,待会去看看太夫人吧。”文太夫人年纪大了,文博武又不在,能替他尽尽孝也是好的。 玲珑称是,先用法子消除了沈月浅眼圈周围的黑色,服侍她洗漱好吃过饭,正准备去出门,文全就来了,禀告沈月浅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