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 “属下在......” 芸娘扫了一眼大军,和那面映着‘裴’字的旗帜,眼中泛出前所未有的坚定,随后看向王荆和两个千户,“我王家世代无鼠辈,裴家世代更是英雄,今日我下令,所有裴家军,杀天狼,祭红缨,万死不辞!” 说完,她又高声道,“半月后,我若还没消息,你们便自由了。”不需要再等她,杀敌也好,隐退也好,做他们想做的。 最后她望向杨悠,“姑姑,保重。” 杨悠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她拉住缰绳,狠狠地夹了一下马肚,冲着钟清道,“回临安。” 青玉不会骑马,坐在了童义的马背上,见到主子走了,急得掐了一把童义大腿,“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童义疼的脸抽搐,当下一扬鞭子,紧追而上。 杨悠也追了半里,看着马背上飞驰的人影,使足了劲儿,绝望地唤了一声,“小姐!”可回应她的只有渐渐远去的马蹄声。 芸娘一路未停。 归心似箭。 那日两人从山里逃出来,他背着她问她,“若当初我没上门,也没同意与你成亲,你嫁给了旁人,也会对他这么好吗?” 她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如今明白了。 她不会,她爱上的只有他裴安,只会对他一人好,非他不可。 — 裴安离开江陵后,快马加鞭,三日的功夫,已经到了鄂州。 人不歇息,马匹也要歇息,夜里打算在鄂州的一处客栈打尖,刚进地界,便见城中百姓一片惶恐,个个都在聊着战事。 几人这三日一直在路上,无法得知外面的消息,卫铭打探了一圈回来,神色紧张地禀报道,“主子,北人开战了。” 裴安眉目一拧,北人这些年拿着南国上贡的金银珠宝,同南人一样,也乐得安逸,时不时威胁一下,并不想大动干戈,怎么突然说打就打。 “从哪儿攻的。” “襄州。” 还真是襄州,襄州离江陵,快马一两日就到,裴安眼皮一跳,“联络明春堂的人,问个清楚。” “是。” 两刻后明春堂的人来了,事无巨细地禀报道,“据山头打探而来的消息,明阳公主到了北国,被三皇子羞辱,当着众人的面,欲让属下替他圆房,公主一怒之下,杀了三皇子,北人被激怒,停在襄州的两万兵马,立马攻入了襄州边境,势必要让南人交出明阳,替三皇子报仇,堂内兄弟三日前便探到了消息,正在各处找主子,没想到主子到了鄂州。” 裴安心下陡然一沉。 三皇子,北国令妃之子,虽不受恩宠,外戚却厉害。 别说两万人马,后面恐怕还有大军在等着。 顾震这些年,顶多养了一万兵马,在加上王戎迁留下来的两千,也就勉强能抵抗最初的两万北军。 但无论是输赢,都讨不到好,失败,下一个城池便是江陵,若成功,便不只是三皇子,北国皇帝也该生心戒备了。 襄州危,江陵也危。 她还在那。 突然而来的恐惧,似是一道漩涡将他卷裹进去,透不过气来,一时满脑子都是那张脸。 想起在芦苇丛外,她躺在自己怀里,奄奄一息之时,那股子无力回天的悲凉,再一次窜了出来,他突然坐立不安,仰起头来,吐出一口气。 又想起走的那日早上,她从身后抱住自己,脸贴在他的背上,一句话都没说,心里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