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饱尝人情冷暖,最初实在煎熬,幸亏撑过去了。” 姜玉姝拍拍掌,由衷赞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二公子真是个厉害人物!” “过奖了,不敢当。”郭弘磊醉醺醺,隐约流露哀伤之色,半眯着眼睛,平静说:“祖业一败,我顷刻间落魄了,穷困潦倒,沦为流犯,难怪岳母嫌弃,难怪玉姗退缩,也难怪你不乐意嫁给我——” “还说没醉,你明明醉糊涂了!” 姜玉姝立刻打断,责无旁贷地维护姜姑娘名誉,正色道:“当年‘我’绝不是嫌贫爱富,而是——” “讨厌我,一看见我就生气。” “我知道,我远远不如裴兄稳重,又常年待在军中,疏于照顾家小,比不上裴兄,他行动自由多了。” 烛光下,姜玉姝尴尬无措,凝视面露沮丧无奈的他,霎时自责不已,急忙安慰:“哪里?在我看来,你已经足够稳重了!” “表哥比你大几岁,成熟些是正常的,他不受军规管束,当然自由得多,你一个武将,跟文官比什么呢?” “我不能比他差。” “我不能比他差,知道吗?”郭弘磊呼吸间满是酒气,一阵阵犯困,半醉半醒。 姜玉姝心软而酸,五味杂陈,弯腰搀扶,轻声说:“我从没觉得你比表哥差。况且,表哥再强,也只是亲戚,你却是烨儿的父亲,身份不同,没必要相提并论。你喝醉了,尽胡思乱想,快起来,去床上睡。” “你当真、当真不觉得我比不上裴兄?”郭弘磊慢吞吞站起。 “千真万确!”姜玉姝使劲架住他,踉踉跄跄走向床榻,“郭校尉何必妄自菲薄?” “没办法,先来后到,谁叫我晚了一步?” 酒后吐真言,郭弘磊揽着她倒在榻上,困倦不堪,含糊说:“哼,都怪月老,乱牵姻缘线,假如一开始就把你配给我,即可避免裴兄失望。” 姜玉姝挣扎着坐起,给他脱鞋、脱外袍,使出吃奶的劲儿,挪动大高个子躺好,附和说:“对,对,都怪月老。睡,不要胡思乱想了。” 少顷,她端水返回,拧了湿帕子为他擦拭,耐心回应醉酒之人的喃喃,内疚发誓:如非必要,今后永远不再谈论感情纠葛! 与此同时·客房 郭府并不宽敞,由于客人太多,客房不足,许氏母女同住一屋。 “明日十六,亲家母过寿,咱们二十启程,赶路回家办喜事。此事就这么定了!”许氏不容置喙道。 姜玉姗跪在榻前,哑声哭求:“娘,求求您,另外挑一个,我真的不想嫁给姓夏的。” “我和你父亲已经同意,由不得你一再使性子。”奔波两月,许氏精疲力倦,心力交瘁,压着嗓子严厉训/诫: “姗儿,为了你,我带着明诚,不远千里辛苦寻找,费尽口舌才平息你父亲的怒火,你到底还想怎么样?父母还不够宽容的吗?” “我只是不想嫁给姓夏的。”姜玉姗压抑啜泣。 “振昀的家世和品性,配你绰绰有余。哼,如果任由你挑剔,必将拖成老姑娘,做填房当后娘,下半辈子有你苦的!” 姜玉姗哭得发抽,“可、可他长得特别难看,老肥秃,令人犯恶心。” “胡说!” “振昀明明五官端正,而且为人极温和,脾气非常好,愿意包容你。”许氏倦意浓重,强打起精神,苦口婆心地劝说:“姗儿,别再任性了,继续闹下去,莫说你父亲,连为娘也无法包容。到时休怪家里,只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姜玉姗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地说:“不,不嫁,我暂时不回去,留在姐姐家住一阵子。” “傻丫头,你把她当姐姐,她可没把你当妹妹!” “玉姝甚至不把继母放在眼里,疏离客气,明显记仇了。难道你喜欢看人眼睛鼻子过日子吗?”许氏恨铁不成钢,又气又困,黑着脸,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