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都是专门请了管家打理的。 当仆妇丫头们暗自高兴的时候,谁知小小年纪的嫡女徐玉人主动请缨,要接管账房。这个年纪不大的嫡出小姐到底是不是个软柿子?谁也说不准。这倒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徐玉人坐在桌案前,默默地翻动着账本,每翻一页就腾出一路灰。从前管账本的朱二嫂子,一边帮她赶灰尘,站在一边悄悄打量着她的神色。 “朱二嫂子,玉人有一事不明。” 朱二嫂子冷汗直冒,连忙赔笑:“小姐就什么直接问老身罢,老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玉人点点头,纤纤葱指指了指账本上的几个字,“这秋院是什么地方?怎地,一年的花销比丫鬟仆妇住的花的还要少?” 朱二嫂子这才松了口气,“这个不难理解,这个院子,不就是阿徐和她娘住的院子吗?” 阿徐,徐玉人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如今,她渐渐地大了,一些恩怨自然也有所耳闻。小时候的印象,有些模糊,可是,却依稀记得她那惊弓之鸟的模样和她重重的磕头发出的响声。 “是阿徐住的又怎样?”徐玉人反问一句。 朱二嫂子笑了,脸上的肥肉堆起来,“这个呀,小姐您就有所不知了!丫鬟仆妇嘛,吃穿用度多就多在这个人多——二十几号人呢,秋院就两个人。再说,阿徐和她娘,平时和丫鬟们一样,吃的是主子的剩饭,都是厨房一块做的。裁新衣什么的,就更别提了。自然花销少了!” 徐玉人的丫鬟剪月一边听着,一边用手绢子挡着鼻子翻白眼,冷笑一声,“照你这么说,根本没有花销了!那这个记在账上的又是什么?不是被你朱二嫂子给中饱私囊了吧?” 朱二嫂子瞥她一眼,脸上却还是陪笑说:“小姐明鉴啊,这阿徐她娘早就病入膏肓了,这些钱啊,就是她平日里买药的钱,和蜡烛钱。” 剪月又冷笑了一声,“越说越离谱了!真要是病入膏肓,哪可能就这点用度?我剪月活了这个年岁,还没听过生病能减开支的!” “那是你剪月大小姐没听过。”朱二嫂子剜了她一眼,“就阿徐她娘这个半死不活的鬼样子,你当真以为用千年人参给救回来?不过是随便开些减缓痛苦的方子,多活一日是一日罢了,自然是便宜。” 剪月冷哼不说话了,这个朱二嫂子贪得无厌那是出了名的,就连丫鬟婆子都要捞一笔油水,剪月早就怀恨在心了,只想着哪天治治她。 朱妈妈也恨得牙痒痒,这个剪月,不过就是嫡小姐房里的大丫鬟罢了,说到底还不就是条体面点的狗,还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 丫鬟婆子斗得火热,唯独徐玉人的脸色越来越黑。 ☆、第五章 姐妹 “闹够了吗?”徐玉人一句话,声音不大,却在朱二嫂子和剪月的耳朵里如同惊雷一般炸将开来。二人一下噤声,背了手在身前,眼低垂着,望着地面,就像是刚才也如现在一样宁静。 “再怎么样,主子就是主子。”徐玉人起身,把账本啪的一声关起来,“今儿个就查到这了。” 徐玉人起身快步就要离开,剪月忙不迭的跟上去。朱二嫂子连忙用袖口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喊道:“恭送小姐……”话音未落,徐玉人突然就顿住了脚步,身后紧紧跟着的剪月赶忙向旁边一撤,这才避免撞上她。 徐玉人转过身来说道:“朱二嫂子,去库房里,拿两支山参来,还有我平日里最爱吃的糕点也带上几盒到秋院来。这些,都记我账上。走,剪月,咱们去秋院。”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朱二嫂子踮着脚,确定她走远了,这才发起了牢骚:“这个嫡小姐当真了不得!一会儿和冷美人似的,一会儿倒还成了观世音!啐——” “剪月,秋院在哪?”徐玉人问着,脑子里当真没个印象。她平时住西绣楼,一进仪门就是,最远最远也就绕后花园走走,到湖心亭里喂喂鱼食。这个秋院,当真没印象。 “小姐,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