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皇上所言极是。”木痴老人拍了拍脑袋,“也是我这脑子,先前在江湖中东躲西藏惯了,迟迟打不过弯。” “既然来了,便坐下一道饮杯茶吧。”楚渊道,“至于这茶山的主人,最近不在宫中,朕过段日子再替前辈打探。” 东海之战结束后,温柳年告假半年,与赵越携手一道去游山玩水,天南海北蜀中江南,估摸要半年才会回王城。 朝中老臣都在说,皇上对这位温大人可当真是宠得没边,如此有求必应,估摸着寻遍全天下也无第二人。只有四喜公公一边听,一边揣着手呵呵笑,皇上对温大人自然是宠的,可若说起宠得没边,那还得是西南王。 段瑶围着满满十车奇珍异宝转圈看,喜极而泣,擦口水。 嫂子是皇上,原来是这种感觉。 有钱!且有钱! 段白月道:“丢人现眼。” 段瑶问:“这算聘礼吗?” 段白月纠正:“嫁妆。” “管是什么。”段瑶往小布兜里塞了把金子,“要回礼吗?” 自然要回。段白月亲自前往酒窖,挑了十坛最好的绯霞,快马加鞭送往王城。 段瑶瘪嘴:“回回都送这个?”一点都不阔气。 段白月拍拍他,随手拆开一封今日刚送来的书信——依旧是自家师父狂放不羁的草书,段瑶也凑过来费力辨认半天,才失望道:“师父又不回来了啊?” “挺好。”段白月淡定折起信纸,“清净。” 海中孤山上,南摩邪全身湿漉漉的,脑袋还滴水,正在围着火堆撕扯鸡腿喝烧酒,突然就觉得鼻子痒痒,猝不及防狠狠打了一串喷嚏,将自己震得老眼昏花鼻子通红,于是不满吹了吹胡子。 逆徒! 王城里头,楚渊这日在处理完政务后,难得有空余时间,于是带着四喜前往御花园散心。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处大院,门开着,院中老人们正在自己准备午饭,有说有笑,乐呵呵的,看着挺好。 “都是些老宫人。”四喜小声解释,“在此颐养天年。” 楚渊微微点头:“莫要打扰到他们。” 四喜称是,心里却有些不解,这院中有何景致可看,皇上怎得还不挪步了。 一名老人将米淘干净,而后便倒进锅里,加水添柴盖锅盖,最后拿着一把小蒲扇,坐在板凳上慢慢扇。 楚渊转身离开,慢悠悠地边走边想,洗米似乎也并不是很难。 “皇上。”沈千帆从对面树丛里钻出来。 楚渊失笑:“将军这是在做什么?” “回皇上,去林子里折了些花。”沈千帆道,“末将有一友人想要红昙,前阵子问过薛太医,他说尽管来这林子里挖便是。” 楚渊摸摸下巴:“友人。” 沈千帆正色道:“末将还有一事要奏。” “慌什么,朕也没打算问‘友人’是谁。”楚渊拍拍他的肩膀,补一句,“况且不说也知道。” “咳咳。”沈千帆道,“厉鹰写来了一封书信。” “哦?”楚渊道,“关于厉鹊的下落?” “正是。”沈千帆道,“据说是出了海,自关海城下南洋。” 楚渊皱眉:“南洋?” “是南洋。”沈千帆道,“天鹰阁的人虽说中途跟丢了,不过大致方向应该不会错。” 楚渊摇头:“看样子厉鹊是打探到了些什么,如此都敢下南洋去找,胆子不小。” “厉鹰也颇为头疼。”沈千帆道,“他一直便作风低调,也不知为何,居然会教出一个如此离经叛道的妹妹。” “既然有了线索,天鹰阁可要派人去追?”楚渊问。 “这便是厉鹰写信前来的目的。”沈千帆道,“事关重大,还是要先奏请皇上才是。” 楚渊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沈千帆领命,转身出了御花园。 与此同时,西南府亦是收到了一封信函,是飞鸾楼主亲笔所书,也说厉鹊应当是出海去了南洋。 “何苦来着。”段瑶将信纸点燃,“骗子也要追。” 段白月道:“为了情之一字,这世间钻牛角尖的人多了去,你不懂。” 段瑶道:“我是不懂,也不想懂。” “将来总要娶媳妇的。”段白月敲敲他的脑袋,“难不成想一辈子打光棍不成?” “成亲有什么好。”段瑶道,“成天吵吵闹闹的,还多个人管我。” 段白月哑然失笑。 “不同你说这些,我去练功了。”段瑶转身往外走。 段白月拍桌而起,一掌向他脑顶劈去。 段瑶忙不迭闪开,怒道:“还是不是亲生哥哥了!”头也打! 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