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看穿了……” 宋简直身拍了拍手。“对。” “你是不是也知道晋王今日必死。” “对。” 纪姜往后退了一步:“可是宋简,他不可能是被打死的。” “对。” 他不否认,一连应给她三个“对”字。 “是…是你做的吗?” 宋简淡笑了一声:“我的手,没有顾仲濂的脏。不过,对我而言,王爷他死得其所。” 纪姜抑制不住肩头的颤抖。身在刑部,这些男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究竟谋划出了什么,为什么这环环相扣,彼此利用如此复杂,如此血淋淋。要说她有多心疼晋王,那也是假的,虽是亲人,可自幼分离两地,他连她的模样都记不住,哪有什么亲情可言。但他的死仍然叫纪姜感到颤栗。 “宋简…你要做什么。” 一阵风穿过庭院,满地的旧书哗啦哗啦地被吹过去好多页,如同一层又一层翻滚的浪。在他的脚边肆意地翻滚。这就像一个冷冽的隐喻一般,让他将在她面前露出的一点点人情味又被砍掉了,然而,他还立在风口浪尖。冲着她平静地,若无其事地笑。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不会再放任你赢了。” 说完他面向前面的那一堵白色的墙壁。“从始至终,我只走了一步棋,就是正阳门前,使晋王府与福王结怨。至此之后的每一步都不是我落的子,不过,作壁上观,我倒是看得很清楚。晋王的死多半是顾仲濂动力毒,而接下来……” 他转过目光,看向她的耳朵后。 “我让你猜。” 纪姜闭上眼睛:“福王削爵,封地收归朝廷。晋王府……” “往下说。” 宋简声音平宁,而她却说不下去了。照理来说,晋王死了,那么他的封地和王爵就要交由其子嗣继承,然而,晋王并无子嗣,那么封地则会收归朝廷。这显然不是宋简的意图啊。 “你…究竟要做什么。” “青州近三年来,王军虽然一直在楼鼎显手下操练,但因为这一只军队的大部分将领是拼死护卫晋王入青州的旧部,又受陆佳多年忠义之道的教化,所以,我一直俯首为晋王府家臣,如今,没这个必要了。” 他说完这一袭话,纪姜渐渐想明白了如今的局面。青州军队一旦知道晋王死于帝京,必然愿受宋简节制看,杀入帝京为晋王要回公道,宋简至此才真是彻底掌握了青州的兵权与政权。 好一个作壁上观。他在方寸之间洞悉了顾仲濂,洞悉了青州与河西,一步未走,却满盘皆赢。 “可是……你如今要如何脱身?既然锦衣卫已经将晋王府围住了,不等晋王被杀的消息传回青州,你与余龄弱,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况且王沛在紫荆关,青州军要破关,不会有那么容易。” 宋简抬手,侧面将她耳旁的发向后挽去,他的手很暖,在耳后这样敏感的地方摩挲,引得她浑身颤栗不已。 “你又在抖了。” 宋简嘴角噙着笑:“你以为,紫荆关需要用血肉去破吗?我愿意为你在白水河退兵,王沛未必不肯为了意然将紫荆关拱手送给青州。” 他的额头垂下来,几乎要抵在她的眉上。“临川,历史如河流,冬赛春破流,尚算有规律可循,然女人如河上没有节令的花。我杀不了你,王沛也杀不了意然。” 他将鼻息铺于纪姜之面。温热酥痒让她的耳根不由地发起红来。他目光中却隐含着一丝微渺的柔情:“不用怕,我和你之间的约定尚还作数。我要向朝廷讨回我宋家的公道,至于你的母后和弟弟,你肯好好的赎,我会考虑留着他们的性命甚至地位。” 话虽有余地,却仍是绝情声。 他直起身,与她之间隔开距离,才望见她眼中蓄泪,眼角发红。 宋简不愿意看到她这副模样。 “你如今就算流再多的眼泪,我也不会心疼你。”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袖子却被她一把拽住。他要扯拽,她却一点也不松手。 宋简一狠心将人往前一带。谁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