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自己不介意,随即苦恼地道:“其实骁哥儿出了那么大的丑,我想起来也觉得害怕,因为我并不比他强多少,说不定哪天我也会犯这样的错,然后沦为众人的笑柄。可我想学习,又不知道如何学,一来是没那空闲,二来是没人教我。” 方采蘩不假思索地道:“时间是挤出来的,只要你有心学习,哪里空不出时间来。至于没人教,你可以买了书自学,实在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呀。”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还真是大言不惭好为人师,对方是个比自己大三岁的男子,要他向比自己小的丫头片子请教,人家哪里拉得下那个脸。自觉说错话的方采蘩红着脸看着陆骥,讪讪道:“呃,我是说我总归比你多读了几本书,你要是,那个不嫌弃的话就,就……” “太好了,那咱们一言为定!”方采蘩磕磕巴巴地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骥打断了。少年眼神晶亮,欣喜不已地道,“这样吧,从今日开始,我先将家中那几本书温习一遍,不明白的地方就趁着早晚赶鸭子的时候问你。” “好,就这么定了,努力!”方采蘩被少年的情绪感染,兴奋得做起了前世习惯性的动作,扬起手臂握紧拳头给少年打气。她这怪异的动作让陆骥愣了一下,随即也学她那样举臂握拳道:“努力!”然后两个人四目相对,齐齐笑了起来。 方采蘩问陆骥:“昨日傍晚时分郭家洼这一带的里正来寻你,听说是想请你去划船,你们家没答应吗?不然这会子应该去江边了吧。” 陆骥点头:“嗯,我娘没答应。”“为什么,那个明明是个挣钱的机会,你力气又那么大。”方采蘩很是不解。陆骥搬出了官方说法道:“昨日县城街上也有人上我们铺子请我了,我娘说我们是外乡人,铺子在街上,可房子在郭家洼地界,答应了谁都不好,就都推了。” 同为外地人,方采蘩对于寡妇的顾虑表示理解,半真半假地惋惜道:“可惜了,不然就凭你这样貌,上了龙船桡子一握,啊呀,整个岸上的……呃,整个岸上的人都看你一个人了。”方采蘩本来想说整个岸上的大姑娘小媳妇眼珠子全集中在你一人身上了,可想着自己一个姑娘家跟一个少年开这种玩笑实在是大大的不妥,又及时打住换词儿了。 可是她这种转变太过生硬,陆骥心里本就膈应这事,自然是一下就知道她心头所想,当即脸色就变了,冷冷地道:“我又不是怪物,谁稀罕大家就看我一人!” 糟糕,难得陆骥今日画风突变肯说话,自己与他一时间说得兴起,居然忘记这货骨子里的高冷面瘫属性了,你看你看,这货说变脸就变脸。方采蘩看着陆骥迅速恢复了的面瘫脸,心头大为懊恼。 此后她吸取了教训,陆骥不开口,她就闭紧嘴巴绝不挑起话头。于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恢复到了最初那种僵硬尴尬的模式。好在这种叫人不舒服的状态没维持多久,就被陆骥给打破了。 陆骥显然是没话找话,问道:“蘩姐儿,端午节许多人家的小孩儿都要置办新衣裳,人们又都要佩戴香囊,你们铺子这阵子应该比较忙吧。” 方采蘩道:“还好吧。今年不是碰上三年一次的龙船比赛嘛,所以今年的端午比去年前年都要隆重,手头宽裕的人家不光给小孩儿置办新衣裳,大人们自己也置办。还有香囊,虽然大多数人家是家中的女眷自己做,不过手艺毕竟赶不上绣庄的水平,是以老早就有人家上我们绣庄定做香囊。大多数人家四月间就开始准备了,到这几日反倒没有上个月忙了,不过有在外回乡过节的人还有为了看龙船特特来和锦亲戚家过端午的人,所以光顾绸缎铺的人还是较平日多。” 陆骥道:“那明日划龙船你们家要不要关铺子专心去看船啊?”方采蘩摇头:“我娘说明日铺子就开前半日,后半日一家人回家安心过节,不看船。” 陆骥惊讶道:“不看船,你娘怎么会不叫你们去看船呢?不看的话,你和你娘也就罢了,你们家那两个小的不嚷嚷?若是我娘说不去看船的话,二郎和骐姐儿非得嚷破天不可!” 方采蘩道:“他们两个怎么不嚷,尤其是远哥儿,学里唐夫子好不容易大发慈悲特特放假给弟子看船,临了却听到我娘说明后日不准去看船,那孩子立马就急了。菱姐儿也急得跳脚,两个人一唱一和地围着我娘争了半日,无奈还是被我娘给无情镇压了,远哥儿当时委屈得都掉起了金豆子。” 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