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孟真没有立马回击,表现得就像是心虚。而有妻主帮腔,张氏的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如同老公鸡护崽一般护在江岑面前,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眼圈也红得厉害:“是啊,阿岑她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你妹妹啊,她才十岁,你都二十八了。我知道是我以前慢待了你,你怪我我也认了,可她是你亲妹妹啊,她不听话,你大可以骂她,怎么能狠心下这样的手!” 张氏的表演可谓是唱作俱佳,好像三言两语江孟真就成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他身边的那些仆从显然是深谙张氏言外之意,十分配合地纷纷投过来谴责和质疑的眼神。 郝澄不喜欢张氏,也不得不承认这男人也算有两把刷子。他这姿态,对她来说可能没什么用,不过对江敏这种耳根子软,还特别喜欢怜香惜玉的所谓大女子有效极了。 边上的江岑毕竟年纪小,智商好像也不大够,看这场景,哭也忘了,打了几个哭嗝,拽着张氏的袖子看着大人们表演。 郝澄担心地观察江孟真的脸色,后者却突然勾起唇微微一笑:“若是真是我妹妹,我自然会忍让。只是母亲大人难道不觉得,阿岑长了十年,却越发和您不像了吗?” 郝澄瞪大了眼,她今儿个不会是什么劲爆的家庭伦理大剧了吧。 他这话的潜在意思,分明是说这江岑不是江敏的亲生闺女!她下意识地比对了江岑和江敏的长相。 得出的结论是,确实是不大像的,而且江岑和张氏也不是很像。 江敏当下变了脸色:“你这话什么意思?!” 第60章 江孟真但笑不语,只视线凝聚在张氏身上,郝澄和江敏便又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去看张氏。 后者愣了一下,也不气虚,反倒斥责江孟真道:“你胡说什么!” 他也不装柔弱了,转过脸去怒瞪着自家妻主:“我日夜都和在一块,妻夫十多年,没想到只旁人一句话,你就动摇了对我的信任!” 他这幅坦荡荡的态度,江敏立马就气虚了,但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又什么错误,而是把责任都推到江孟真身上,斥责他道:“你都胡说些什么,还不快向你父亲道歉!” 江孟真面露疑惑:“我何曾说过什么对不起他的话了?” 江敏一时语塞,他确实未曾明确的说张氏红杏出墙,但他的话那么又暗示性,旁人怎么可能不想歪。 思及此处,她不免对这个嫡长子又多了几分厌恶。江孟真心思颇多,先前为她算计旁人也是她看在眼里的,没曾想他竟然拿这心思拿来算计她这个亲娘,简直是令人齿寒。 江孟真当然不可能道歉,也并未打算就这么让事情结束,他话锋一转,又道:“我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父亲您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他慢悠悠地念了几个词:“十年前,松花巷,福缘寺,李莲香。” 郝澄听得一头雾水,只管盯着张氏面上的神情变化,对方果真当着她的面上演了一回变脸略绝活。 原本张氏是中气十足,因为愤怒,那气血上涌,加上他保养得好,堪称面如三月桃花。 但江孟真寥寥几语,刷地一下他就面白如纸,好似一个听说自个得了绝症,即将命不久矣的垂危病人。 江敏眼睛也不瞎,看自家夫郎神色,当场便怒了:“好啊,敢情你方才在骗我!张欣,你与我讲清楚,孟真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世间没什么女子能够忍受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江敏显然也不例外。 张氏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敏却怒道:“你不着急解释,来人,把江岑带去正厅,再让人去采离果过来!” 离果是晋国一种可以入药的果实,还有一种特别奇妙的作用,就是可以拿来调配滴血认亲的药。 江岑一下子人被江孟真身边高大的仆从拎了起来,她先前被郝澄拎起来摔了一下,已经对骤然悬空有了阴影。 当即就哇哇大哭,一边挣扎一边向自个的娘亲求助:“娘,你救我!” 到底养了十年,江敏有些心软。但一想起来她很可能是张氏背叛她的产物,她立马又冷硬了心肠,背过身去大步流星地走在了前面。 她这反应落在江孟真眼中,他却没觉得又什么解气,反而对江敏多了几分不耻。她一直是这样吧,耳根子软,但一触碰到自己的利益又狠心到极点,说穿了就是自私自利。 只能说不愧是母子,这一点他的性格其实很像她。 张氏一路跟在后头,也不知道江孟真的话到底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