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这些都是私人控制的领域,简而言之就是有钱。 余晚默然。 季迦叶坐在对面,他不说话。 余晚将打印出来的计划书递给他。 这人将文件摊开在茶几上,一边听电话会议,一边看余晚的计划书。 在这样的安静里,余晚略微有些紧张。沈世康和沈长宁都是态度相当和煦的人,余晚跟在他们身边工作,没有太大压力。 这一位却不同,难伺候的要命。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季迦叶将东西通通丢回给余晚,“重做。”他不客气道。 余晚不可思议,“哪里不行?”这份资料她发给沈长宁审核过,沈长宁确认没问题的。 季迦叶说:“哪里都不行!” 余晚一时怔楞在那儿。 季迦叶嫌弃的蹙了蹙眉,他摘下耳机,探过身,敲了敲第一页。隔着茶几,季迦叶直视余晚:“余小姐,你这样完全没办法从他们那里拿到钱。这些就是废纸。” 这人视线冷冽,说话不加任何的掩饰,直直刺过来,余晚工作这么久,还没被人这么批评过……面红耳赤间,余晚沉默的收拾起桌上的文件,离开。 身后,季迦叶说:“晚上九点拿第二稿过来。” 余晚一顿:“明天可不可以?”她并不想晚上见这个人。 “不行。”季迦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说,“明天要用。” 态度颐指气使,这么理所当然,还真拿余晚当他自己员工用,还受他的气!余晚看了看刘业铭,刘业铭心有戚戚的笑了一下。 晚上九点,余晚准时去季迦叶房间。 敲了敲门,等了一分钟,没有人回应。 “季先生?”余晚喊他。 还是没人开门。 整个三楼只有季迦叶一个人住,余晚从楼梯往下探了探身。一楼没有人,二楼刘业铭的房间也是关着的。皱了皱眉,她又摁门铃。 余晚看表,已经九点零五分。 多等了几秒钟,余晚正要离开,季迦叶终于开门。 被压抑了一整天的恼意还有羞辱齐齐涌上来,余晚冷着脸,不悦道:“季先生,我也不喜欢人迟……” 余晚一顿,最后一个字吞了下去,她尴尬的撇开脸。 面前,这人大概刚睡醒,身上衬衫有些褶皱,没有戴眼镜。 没有了镜片,黑漆漆的眼,透着很浅的猩红,总觉得哪儿有些不一样。 余晚垂眸。 季迦叶已经转身进去,门敞着,余晚站在门口。 房间里没有开灯,有些暗,似乎还带着睡意,空气里萦绕着某种香,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样。 很浅,很淡,带着原始松木的清爽。 季迦叶从柜子边摸过眼镜,戴上。 他转过身。 那双眼复又变得冷冽。 “进来吧。”他随手打开灯掣,淡淡的说。 余晚走进去,没有关门。 季迦叶坐在沙发这边,示意余晚坐。 余晚坐下来,将重做的第二稿计划书递给他。 他支着腿,微微倾身,点了根烟,问余晚:“有笔么?” 也许刚睡醒的缘故,这人声音终于没有那么冷,略有些沙。 余晚从包里拿出写字笔,放在旁边。 灯下,男人眉眼沉隽,一边抽烟,一边看她的东西。 庆幸的是,这一回,这人没有直接丢回来。 季迦叶不说话,余晚也不说话,安静而压抑。 台风过境,外面雨很大,可这屋子里还是闷。这人不开空调,这种闷热混着刚刚弥漫消散掉的睡意齐齐压下来,余晚觉得不自在,还很热。 身上的汗滑腻腻的,从脖子、胸口冒出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