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车上的人不算少,司机开了车载电视,在播很老的香港电影。几个人打来打去,有些无趣。 余晚靠窗坐,偏头望着外面。 汽车刚上高速,憋了几天的雨终于直直灌下来,像是老天爷扯破了口子,噼里啪啦,雨点很大。高速路旁的树木被吹得枝桠乱舞,台风的威慑力终于要来了。 玻璃窗上爬满了狰狞的雨水,模糊一片,根本看不见外面的世界。 因为下大雨的缘故,到滨海汽车站,已经晚上十点多。 原本四个小时的车程,足足走了七个小时,旅客怨声载道,余晚也不舒服。 她只带了一个背包。这会儿背着包下来,外面空气很凉。这种凉意勉强拂开她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激得人一凉。雨还是很大,风吹过来能将人刮跑,余晚勉强撑住伞,却还是被打湿了大半的肩膀。 出站口围了好多招揽生意的人。见到客人出来,通通包围过来。 “去哪儿啊?要不要拼车?”那些人七嘴八舌的问。 余晚没回答,站远一些,可还是有人不断涌过来。 这些人穿着雨衣,在暗夜里,身影沉沉的,看不清眉眼,偏偏全部是男人。余晚感觉不大舒服,她往旁边靠了靠。 附近横七竖八停着摩托车、三蹦子,不远处还有几辆出租车。 这么多年,这地方一直没有变。 余晚移开眼,快步朝出租车走去。忽的,隔着重重雨幕,有人似乎在喊“余小姐”。支离破碎的三个字,听得不大真切。 余晚望过去,就见刘业铭撑伞走过来。他说:“余小姐。” 见到这人,余晚不免意外:“刘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刘业铭只是抱歉的笑,他领余晚往对面的车上。 余晚走了,她身边招揽生意的人迅速散开,又涌向旁人。 黑漆漆的夜里,大雨瓢泼,风势凛冽,很冷。 不远处,停着一辆电瓶车,上面贴着有关部门发的铭牌。这铭牌被雨水冲刷的模糊,却也能隐约辨认出是“残疾人专用”的字样。 电瓶车里的司机披着雨衣,仅剩的一只手扶着车把,另外一个袖子空荡荡的卷起来,这会儿朝余晚离开的方向望过去。 第16章 十六章 雨刮器来来回回,可依然没什么用。 这种天气出差可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台风过境,举步维艰,余晚有些忧心,“刘先生,明天什么安排?”她问。 刘业铭坐在前排,这会儿回过头来,满脸歉疚道:“余小姐,我们来的有点不凑巧,这边负责的领导都去一线防汛救灾了,恐怕得等两天。”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余晚暂时把心放下,车里空调狠狠一吹,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有点冷。 刚才不过在车站外面站了几分钟,她的大半个肩膀就被打湿了,湿哒哒的粘在身上,全部潮了,很不舒服。 雨水的凉意顺着毛孔钻进去,余晚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她很多年没回来了,车从街边开过,余晚偏头,怔怔打量外面。 季迦叶住在比较私密的政府接待酒店里。 车从大门开进去,马路很宽,里面郁郁葱葱,一栋栋小楼散落在绿荫丛中,环境幽美极了。沿着柏油路开至深处,停在其中一栋前面。 已经深夜,服务仍是一流,门童开门,手扶着车顶,余晚下来。 余晚其实已经订好酒店,但刘业铭在路上说,季先生觉得这样工作起来方便一些,余晚就没法拒绝了。她还得“监视”这个人呢。 略略打量,余晚才意识到这是一独栋别墅。 一楼是宽敞的公用客厅、餐厅,走廊深处有专门的服务人员值班休息室,再往上,是二楼和三楼的客房。 有服务生领她上楼去房间,余晚客气的向刘业铭道谢,顿了一顿,又说:“替我谢谢季先生。” 余晚不喜欢季迦叶,更是从心底畏惧这个疯子,但对待工作,也不得不秉起职业操守。何况,他还安排车去车站接她。 刘业铭笑:“余小姐别客气,这是应该的。倒是季先生觉得特别抱歉,他走得比较突然,没有知会余小姐。” 这种话真不是季迦叶会说的。知道刘业铭在打圆场,余晚默然听着。 服务生领她上楼。 因为酒店比较特殊,这栋别墅的装修略微低调,楼梯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