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要灵秀,特别是原始森林,不经污染,水源又从山上而来,用的是天水。 他们不懂得这些大道理,但刚才方河和苏阿吉品尝的那口酱缸里用的水源就连着山坡,属方家村的东面。 他们先前买了山坡,这会儿要买水源,也太过惹人眼了。 开荒地倒不说,村里人都这样做的,但买水源要如何买?难不成山是大家的,水却成了私人的,这不引起公愤么?可是如果不把水源给占了,一但走漏风声,永丰县的几大酿酱家族难免会先下手为强,人家有钱有势,他们这些庄稼人哪能对付得了。 “这水源的事得好好合计合计,其他几处水源较普通,咱们暂且不说,东边的这口源是一定要得到手的,至于北边的这口泉,做出的酱料妇人家较喜欢,若能得到固然好,不能得到只能弃之。” 一家人坐一起商量水源的事,苏小月担忧的说道。 苏阿吉望着山坡忽然灵机一动,“我倒有一个法子,咱们按开荒地的价格购买下东边山头,待农忙过后咱们就开荒,慢慢来,这么大座山,能开很久,重点是让村里人都知道我们是要开荒地的,接着咱们偷偷把山泉水引到这边山坡下,这样咱们屋里的用水也有了着落,又能在屋前做酱,没有人知道缘由。” 苏小月大赞,苏阿吉这个法子好,方河与袁氏也点头,这点子儿好,专卖山泉何其突兀,弄不好这酱的事又会被传出去,他们现在是势单力薄,不能与几大做酱的家族相比。 酱开了缸,苏小月把最香醇的那口酱缸单独留了出来,其他几处的分别装了一些给方河送给村里几个好的村人尝鲜。 方大业和方虎家各两瓶,族老中只有三爷家里送了五瓶,还有刘夫子家和赵里家各送了两瓶。 这些人都是好人,家里做的四口酱缸如果是家里几人吃,不知要吃几年去。 至于那口香醇的,苏小月让方河把酱送去张府,也给张太太尝尝鲜,看县学这边有没有些要求,这样在不得罪永丰县的几大作酱家族外,又能在夹缝里求得生意,再说张府势大,就算这几大作酱家族知道他们也不敢拿苏小月怎么样。 方河送菜的日子顺带就把酱缸给搬上了牛车,上面用东西捂实了,旁人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再说方河功夫了得,谁又能靠近牛车。 一路上有村人瞧到了牛车多了一个缸,但没有人敢来问。 这次苏小月也跟着去,到了镇上张府,方河扛起酱缸进了厨房,苏小月从酱缸里挠出酱油来用碗盛好。 厨房里的老厨师闻到这酱香味儿猛然转身围了过来,望着里面颜色深红的酱汁,忍不住用指尖沾了一点往嘴里抿了抿,眼睛一亮,便吩咐下人准备把酱汁乘给主子们尝尝。 这时有下人把喜姑叫了来,喜姑穿着一身兰花禙子,下裙白净,她眉目含笑,看到苏小月,打趣:“终于出得自由了,看你这模样,哪像生个孩子的,倒像是个未出阁的姑子。”说完往愣头青方河看了一眼,“你们夫妻俩就是感情深厚,那几次大河送菜过来,总是来去匆匆,我们看着都替他着急,这下好了,他不用再这般着急了。” 喜姑一边说一边过来拉着苏小月的手,“你今个儿不要这么快就走,你刚生完孩子,身上尽是喜气,太太会有封红。” 张太太一向慷慨,苏小月也不急着走。 这边的下人端着酱汁进去,苏小月才跟喜姑说了两句,那边穿褐色褙子的婆子过来唤人,喜姑跟着一起进去。 两进的门,打帘的婆子早候于一旁,张太太从屋里雍容的出来,身后是随侍的丫鬟嬷嬷。 苏小月生完孩子后身形就恢复过来,与先前倒没有什么两样,毕竟只得十六岁,怀孕也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张太太瞧见苏小月,道:“年轻真是好,这么快就恢复了过来,怎么瞧着还似个孩子,没想却是孩子他娘。” 自苏小月怀孕后,来张府的次数少了,自上次家里迎来祁大人后,张太太对她的态度忽然变了,变得异常的亲切,以至于苏小月不由得怀疑祁大人会不会跟这张府的张大人有什么关系,或说过什么话,比如照顾方河之类的话,张太太变得也明显,而方河每次来,下人们对他也恭敬,若不是这府里的人有交代哪会变化这么大。 张太太见苏小月面上含笑却站得有些远,于是向苏小月招了招手,“你且过来。”向一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在荷叶托首的交椅边上放了一张绣凳,让苏小月坐下说话。 “我尝了你刚才送来的酱汁,那味道真的是好,我这辈子跟着他走南闯北的,什么没有见过,就见没有尝过你这美味的酱汁,你做出这美味的酱汁可有什么想法?” 张太太问得诚恳,就是一副长辈关心晚辈的模样。 苏小月是有些想法的,她先前向方河打听过,这永丰县有三大作酱家族,一个是莫家,一个是李家,一个是孟家。 这三家在永丰县都有上百年的历史,其地位不是一般人能动摇,可是市场需要不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