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笙,你来告诉他,你娘叫什么。” 蒋瑶笙也笑,脆生生地说:“我娘姓徐,闺名昭星,刚好与这位哥哥同姓呢!” 何止是同姓,就连名讳也熟悉的要命。 他姑姑好像就叫徐昭星,还有他姑姑的女儿也正是叫瑶笙。 徐文翰纠结了半晌,才开口道:“姑姑?” 徐昭星点了点头。 蒋瑶笙便嘻嘻笑着上前福了福身:“瑶笙给表哥见礼。” 徐文翰回了礼,可脑子还是懵的。 他姑姑嫁到了宣平侯府,姑父比他爹过世还早,那他姑姑是何时成了章夫人的? 徐昭星自然知道他会想些什么,便道:“我为何出了长安到了这里,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我的身份尴尬,不易露面,这才叫了你来,就想问一问这些年你和你母亲过的可还好?” 其实不问也知道,孤儿寡母度日,好能好到哪里,坏却是没有限度。 徐文翰一听,便苦笑。 有什么好不好的,日子能过的去,只不过出头的机会少。 早几年,他就想去太学读书,叔公却一拖再拖,连不学无术的徐文星都准备去了,却死活不说让他去的话。 如今这一战乱,他和徐文星想去太学再也不能够了。 徐家本来是倾向忠于朝廷,可叔公那人肯定不会拿整个家族硬碰硬,想着和章先生虚与委蛇,等到朝廷派了军队夺城,再里应外合。 而他一向敬佩先生的学问,犹豫了几日,到底要不要和先生投诚,这就见着了自己的亲姑姑。 沉默了些许时候,他忽然笑道:“怪不得前日的宴席上,先生非让叔公家的三弟改名,原来先生是怪他撞了姑姑的名字!” 过的好不好他没有回答,徐昭星也没有再问。 徐昭星留了徐文翰吃午饭,也没有告诉他,她到底是章得之的什么人。 临走前,还嘱咐他,不得把她是谁的事情宣扬出去。 她就是不说,徐文翰也不准备和谁提起,就连母亲,他也不准备告诉。 徐文翰将出了门,还来不及上马,就见章先生领着一骑人马回转。 他赶忙行礼。 章得之自然认得他,笑问:“怎么不多坐一坐?” 徐文翰垂了首,隐晦道:“今日家中还有些事情,说好了过几日再来。” 章得之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方道:“去吧!” 果然,三日后,徐文翰不请自来。 这一日刚好是八月八,章得之的生辰。 外头的事情有很多,也不是一日就能办好。 章得之索性给自己放了假,午饭是和徐昭星一起,领着三个半大的孩子吃的。 吃完了饭,他考了姜高良和余良策的学问,布置了文章一篇,将他俩打发走。 又耍了另一套明显威力很大的剑法,惹的蒋瑶笙非要学不可。 他叫来了小妆,让蒋瑶笙跟小妆走。 这还是自攻城那日起,徐昭星头一回见到小妆。 第一回见她,徐昭星便知她是章得之的人。 只因她的耳坠正是缩小了的青玉符。 此时再见,也并不意外。 倒是小妆自个儿又介绍了自个儿:“陈妆见过夫人和姑娘。” 蒋瑶笙并不想跟她走,无他,就是想着她的年岁太小,剑法肯定不好。 直到陈妆露完了一手,蒋瑶笙目瞪口呆,任由她拉着走。 孩子们都被哄走,徐昭星便想,糟糕! 她坐直了身子,和他道:“咱们什么时候去南阳郡啊?” 章得之自然而然地坐过去了一些,揽了她的腰道:“鳞山军已经过去,贪多嚼不烂,我可不贪。” 徐昭星不止听过一回鳞山军,这一回决定刨根问个底儿。 她又道:“那鳞山军,有什么优势吗?” “人多势众。” “那将他们笼络来不就成了。” “哪有那么容易!” “你是废王之后。” “可废王之后,又不止我一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