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溪自住到后殿来也是撒的银子开路,拉拢宫女太监,放下身段和其他秀女攀谈,因为王芷溪总在王容与面前出没,后殿的秀女还是给她几分薄面,与她交谈。王芷溪会说话,热情的与人交谈时总能让人愉悦,一时之间仿佛融入其中,花团锦簇。 芳若去前殿拿王芷溪的东西,有秀女问王芷溪的情况,“你们姑娘还真是在哪都能混的风生水起?我眼见着在后殿的风光更甚在前殿啦。” “前殿以周姑娘为首,两人少不得比较,后殿没个管事的,唯一王容与还是王芷溪亲姐,如此一来还不是她想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另一个秀女说,“反正平日里姐姐长妹妹短的,结果一倒动真章的时候就撇下别人自个一个人在那瞎算计,那嘴说的再甜我也是不信的。” “行了吧,你还得感谢她没和你分享她的独家消息,不然一伙子人都要遭了陛下的厌,岂不更惨。”秀女安抚她说。 一伙人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芳若仿若未闻,低头收拾了王芷溪的东西往后殿去,王芷溪问她前殿的人说了什么,不等芳若回答,她又说不必了。 “眼皮子浅的还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王芷溪刻薄的说,“一个个都争着当周玉婷的哈巴狗儿,能有什么出息。”浑然忘了,那里面也曾经有她的拥趸,拿她的话当说一不二的指令。 王容与不是好和人聊天的性格,便是后殿中,整日里也只是和杨静茹,刘静多说些话,崔一如害的王容与受罚,渐渐就不往王容与跟前凑了。 王容与对此也颇为无奈,“难道我看起来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还是人的问题,说起来,刘静松手让姐姐摔倒的事更严重,刘静虽然愧疚,但也没说因为愧疚就不跟姐姐亲向。”杨静茹淡淡的说。“大概她想让别人知道姐姐是个小气的人吧。” “算了。”王容与笑道,“我身边要是围了很多人,我也不自在。” “可是你妹妹显然喜欢簇拥的感觉。”杨静茹说。她人也是比较冷清不爱说话的,若是刘静不在,她和王容与对坐着一下午也说不了几句话。所以她和王容与是完全的小集体,而刘静活泼些,和其他秀女的关系也好,其他秀女流传什么八卦都是刘静打听来跟他们说。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刘静从外面过来,坐到杨静茹身边,越过他去端了一杯茶喝了,“原来她们在嘀咕,那次宴会的事,说姐姐是以退为进,虽然正式表演的时候姐姐没凸显自己,但是最后也只有姐姐单独多表演了一个节目啊。” “人心啊。”杨静茹嗤笑,“这才几天,就忘记当初对姐姐领导排节目是怎样的感恩戴德。” “大多人都是随波逐流,只是我没打听出这话最开始是从哪传出来的。”刘静说。 “不用去打听。”王容与说,“会被说动许是大家心里也早有这样的想法,当初陛下赏了众人首饰,只我一把二胡,还有人来安慰我,有心软的还想把她的首饰送给我,现在被说动这样的说法,大约是陛下赏我金钗惹的货了。” “她们却忘了姐姐的金钗是怎么来的,是大家起哄非要姐姐上秋千架以至于摔跤御前失仪自省一天才得来的,她们眼馋金钗,大可也去御前失仪一回,让关到小黑屋里去试一试。”杨静茹说。 “你怎么这般激动?”王容与失笑说,“并不是那么值得生气的事。” “姐姐就是脾性太好了。”杨静茹说。 “我说就是你们两个太冷静了些,不亲和,这说话说的少,心可不就离的远了。”刘静说。 “如此蠢笨之人,我才不屑的与她们亲和。”杨静茹说。 王芷溪心里偷偷盘算着,王容与再要往宫后苑去,她推说困倦乏力,实际是偷偷尾随去了宫后苑,她原想着让芳若打听安得顺背后是不是有人,但是她已经信不过芳若,便是芳若打听来,她也不会全然相信。 只能靠自己,靠自己去看,去想。 王容与还是上了堆绣山,今天拉的曲子有些悲凉,听得心里凉飕飕的。王芷溪咬唇,她永远不知道王容与心里想了什么。 王容与拉完她的曲就下山回储秀宫了,喜桃捧着琴盒在外面,“再没见过比姑娘更喜欢堆绣山的人了。” “天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人是越发的没精神,走走爬爬山,人精神,还不容易生病。”王容与说。 王容与走了,王芷溪在原地又待了一会,险些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病糊涂了听岔了。王容与怎么能和陛下有了牵扯,她在储秀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正想着自己多心,养性斋那里传出动静,王容与往身后的假山躲了躲,然后看见陛下从养性斋里出来,并没有叫銮驾,带着内侍监四人,没什么动静的离开宫后苑。 “让尚膳司做点开口笑送过去,太阳那么好,拉的什么曲呀?”朱翊钧说。 “是。”张成低头道。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