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肆意的扭动身体,尖叫着、呐喊着,他们脸上都戴着面具,化着谁也认不出的妆容,荷尔蒙随着汗水发散,林言挤在里面走了两步,最终无奈的逃出来,站在墙根旁边,眯着眼睛找人。 宴厅很大,昏沉沉的,林言闻着空气中混杂的酒味,掏出手机给程安安打去电话。 没有人接。 他又给祝愿打了一个。 依旧没有人接。 四周某一时刻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大叫。 与此同时,林言隐隐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 他下意识偏过头,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 那里是一处卡座。 “u”字形真皮沙发,与外界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 里面坐着几个男人,姿态散漫从容,明显是来玩的,有几个男人身边坐着女伴,女伴穿着抹胸短裙,年轻漂亮,楚楚动人,娇笑着敬酒。 中间方形的茶几上铺着软红桌垫,凌乱的堆着烟盒、果盘,旁边摆着冰桶,冰桶冷气幽幽,里面盛着静置的葡萄酒。 他们似乎正在随心所欲地聊天,女伴们偶尔凑趣两句,有几个浪荡的公子哥笑一声,揽住女伴的腰,轻轻淡淡的调。情。 林言在里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程安安。 程安安穿着七分短裤和白短袖,头发蓬松柔软,垂在额头前,他长相幼态,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皮肤很白,琥珀色的瞳孔滚着泪,这会儿眼眶通红,被身后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推着,踉跄着,一步步走到卡座附近。 林言神色一变,立刻就要上前。 手腕忽然被拽住。 扭头,借着昏沉的光影,林言看见了祝愿。 祝愿的五官藏在暗处,看不太清,快速对他说:“别急,跟我来。” 跟着他,林言走到了更能看清事态发展的高处。 这不是林言想去的地方,他抽出手,压着急躁的心情:“我得去带安安走!” “你要带程安安走?”祝愿目光诡异的盯着他,忽地嗤了一声:“你自己好好看看吧,你的宝贝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 不止林言,不少人都在盯着卡座。 程安安长相出众,气质也清纯,一张脸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涂、什么也没抹,眼眶微红的闯入那方天地,就像一只纯洁的小鹿,无意间误闯狩猎场。 他无所适从的站了会儿,林言拧着眉,无法再忍受程安安受到这种轻视,他不再理会祝愿的阻拦,往卡座走去,两步后,程安安也有了动作—— 他噙着泪,被身后的几个男人附耳说了什么,接着别扭的、像一只初初学会走路的雏鸟一般,屏息走向卡座中央。 林言这才发现,那里还坐着一个男人。 只是一直隐没在暗处,淡淡的,没怎么动作,也没怎么出声。 程安安走到距离他还有几步路的地方,缓缓地、柔弱的半跪了下来。 他细长的脖颈弯垂着,睫毛浓密,程安安舞蹈生出身,程母也是知名的舞蹈艺术家,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从小耳濡目染之下,程安安不仅有气质,身体柔韧性、发育的程度,都是同龄艺术生中的翘楚。 他跪在地面上,一步步膝行到男 人身边,仰起秀美的下巴,拿起茶几上的滑轮打火机,指尖笨拙的旋了几下,依稀能听见滑轮沙哑的摩擦声,火苗腾的燎起。 他跪着直起身,腰腹下低,紧张的、怯怯地要去给男人点烟。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