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月色。 若是在身边的是主公而不是捞月,许忠怀就会以为所经歷的一切都只是当初陪主公赏月时,一不小心小憩一会儿,所做的黄粱一梦。 或许此情此景只是他临死之前的幻象,一样的美景换了角色,虽然替换掉主公罪大恶极,也算是将死之人的一点私心,不过分吧? 眼前的少年板着冷眼看他,却还是俊生生的好看过头,瞧他看呆了,少年终于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装睡什么意思?划船这苦力活都我做吗?」恩公笑着问。 「嗯?这是哪?三途河还是忘川?」许忠怀愣愣说道。 「睡傻了?三途河就是忘川。我就是为你摆渡的人!只是我手痠了,你要不要换手一下。」恩公如此说。 于是他愣愣地爬起身子,接替了划船的使命,划着划着,就到了江心,圆润的月亮就映在水中,波波盪盪摇摇晃晃,像是一个一惊就醒,得小心翼翼呵护的美梦。 「我是活的还是死的?」他忍不住问道。 「死了又活了。你现在不叫许忠怀,你冠了夫姓,姓何。但别叫忠怀了,忠这个字根本是诅咒,不如你就叫何许好了。」恩公觉得自己取名字特别有天赋。 「姓何……?」 目前可以与阳国分庭抗礼的襄国,便是何氏的天下。 总不可能,那么巧? 「既然我活着,那就要去见主公,好让他安心才是。」许忠怀一甩奇怪的念头,正经的说道。 「仔细听,皇城传来的鐘声,那是给你的最大殊荣。讚扬你为主牺牲,忠肝义胆才鸣的鐘。你的丧期也早过了,这世上再也没有许忠怀此人了,你若回去,便是欺君,不然就是你们的君欺了世人。」 没有了许忠怀,那他该是谁? 他没了主意,眼神尽是迷茫。 「以后我就悬壶济世,你便在身旁护我,如此不好吗?」恩公又问。 「恩公……」他嚥了口唾沫,有点艰难的问着。「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能活?」 恩公也不隐瞒,脸上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说了那日的情景。主公不守诺拒把他的尸身给予恩公,还呼了人要将恩公拿下。好险这情形早被恩公预料,早在一天之前,也就是搜查小黄书的最后一晚,恩公就问过主公寝室的密道结构。 『问这何用?』许忠怀可不想离世前又背负个不忠嘴不牢的罪名。 『我保证除了夺走你的尸身外,别无他用。』恩公认真的立誓着。 『主公既然允你,那便会做到,就我一个尸身,主公留着有何用?』许忠怀只是不解。 最后还是说了几处暗门,有些是连主公都不知道的,毕竟他是贴身侍卫,寸步不离,主公还有正事要做,这些小事就交给他了。 那时何羡月心里暗想着许忠怀脑袋构造一定与常人不同,迟钝至极,但他可不会白白替阳侯解释心意,就让他们步步错下去吧! 「千钧一发之际,恩公夺了我的尸身。那我怎么活的?太岁究竟有没有到主公体内?」许忠怀急问道。 恩公笑道:「我不是说了吗?太岁会力保宿主长命,怎么可能一个伤口就能把它逼出去呢?看看你的掌,伤口早好了。你们主公就是中了小毒,我把解药一早给你服下,让你用蒸气渡给他,就这样罢了。」 「既然是小毒而已,为什么要搞出这一齣……」许忠怀又是不解,皱紧了眉头。「还害得我不再能是许忠怀。」 「所以说,往后你别叫我恩公了。我自有亏欠你的地方,功过相抵,就算两清了。你以后便唤我的名字吧!我是何羡月,何必羡煞月亮的何羡月。你说活着就只能是主公的,我想让你是我的,给你死了一回。怎么?你可怨?」恩公说的行云流水,许忠怀仍是一愣一愣的。 我想让你是我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