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要当就当一把手的壮志自己没能得酬,闺女做到了,光耀门楣。 大学士念完了最后一个字,笑着说:“公爷,给您道喜啦。” 刘春柳上来搀扶,一向眼里没人的大总管这回热情非常,垂袖向他们打了一千儿道:“给公爷和福晋、侧福晋道喜了,娘娘进宫半年时候,今儿诏书下了,这会子家里总可安心了。后头大婚事宜,老佛爷发了懿旨,一应照先头娘娘的规制来……”说着声口矮下来,笑道,“就是按着嫡皇后的规矩过礼,您想想,这是何等的体面和尊荣。” “是是是……”纳公爷揖手说,“全赖老佛爷和万岁爷抬爱,只盼着娘娘能好好伺候主子,代我们鄂奇里氏报答主子们的隆恩。”一头说着,一头往上房引,请大人们喝口茶,一同沾沾喜气。 前头有纳公爷招呼,福晋和侧福晋就退到后院去了。侧福晋眼下还晕乎着,似哭似笑对福晋蹲安:“给福晋道喜了。” 福晋笑着扶了一把,“孩子是您生的,该当我给您道喜才是。” “不不。”侧福晋含着眼泪说,“孩子虽是我生的,更是您的闺女。这些年全仰仗福晋调理,让她识得眉眼高低,进了宫才得主子赏识,这些全是福晋的功劳。头前三哥儿和四哥儿爬树看见姐姐了,说姐姐瞧着挺滋润模样,我心里还放不下。这会子旨意来了,一块大石头落了一半儿,总算没有委屈了孩子,要不我这一辈子都要揪在上头了。” 福晋听了也有点儿怅惘,高兴只能高兴一半儿,宫里沉浮瞬息,谁也不知道路能不能一直宽坦下去。但开了好头,总比一直不明不白的好,这半年孩子在宫里没消息,家里比她更着急。眼下尘埃落定,她大概还是不上心的样子,家里就连她那份一块儿高兴了。 “只是不让娘娘回家来,说老佛爷和太后舍不得,要留在宫里。”侧福晋很失望的样子,“原以为能在家待上三个月,我把她那小院儿都收拾好了,这会子心里头真不是滋味儿。” 福晋说不碍的,“咱们明儿就进宫谢恩去,不愁见不着娘娘。” 两位母亲丫头丫头的叫惯了,如今开口闭口叫娘娘,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 来宣旨的人稍逗留一会儿就回宫复命去了,纳公爷打发人过来传话,说要上祠堂通禀祖宗。福晋和侧福晋进门的时候,正看见纳公爷跪在列祖列宗神位前念念有词,说:“咱们齐家出皇后娘娘了,往后就是正经皇亲国戚。虽说当了皇后不算什么好事儿,但总比当妃子强。请老祖宗们保佑孩子一切顺遂,来年抱个阿哥,那咱们家的根基就稳了。” 做母亲的,所求没有那么多,福晋和侧福晋都只盼孩子没病没灾。毕竟薛家的例子在眼前,皇帝虽尊贵,三岁的时候没了母亲,六岁的时候先帝升遐,后来迎娶孝慧皇后,不过五年光景,皇后也病逝了,若说命格,皇帝实在不算软乎。但眼下没法子,既然到了这一步,不走也得走。但愿嘤鸣的命格能拿得住他,这是全家最大的愿望。和帝王家结亲不像和平常人家,平常人家有问名,能合八字,皇帝的八字可哪儿能让你们拿来排算呢,一切都是宫里钦天监料理。他们那头自然向着自己,压不压得住,全得看嘤鸣的造化。 纳公爷领头给祖宗磕头,才磕了一半,听见门外小厮进来传话,说薛公爷福晋来了。 侧福晋迟迟瞧了福晋一眼,“才下的旨意,人就登门了,这回八成有说头了。” 福晋叹了口气,“无事不登三宝殿,当初是他们硬把娘娘送进宫的,这会儿封了后,她这是来看收成了。”一面说,一面起身往前去了。 薛福晋坐在圈椅里,低着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福晋从廊下过来,透过菱花窗看得一清二楚。只是自己一现身,薛福晋立刻换了一张笑脸,说:“我才刚从梅翰林家回来,走到半道儿上听说宫里下旨了,特来给你们道喜。” 福晋还了一礼,“同喜同喜,娘娘是您的干闺女,眼下孩子出息了,也要谢谢福晋当初的举荐。” 这是在打薛福晋脸,关于她那头使劲儿把嘤鸣送进宫的仇,齐家即便到了现在还记着呢。但薛福晋并不放在心上,他们怨恨由他们怨恨去,她今天来,只是来给他们提个醒儿。 “她们姐儿俩上辈子八成是一对双伴儿,原就是那么好的感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