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再模糊,褚书墨像是如梦初醒似得猛地回过神来,然后扭过头,看着天衍帝那张极其模糊的脸,怔愣了片刻,手上的力道一紧,明亮的眼眸闪了闪,像是想说点什么,又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然而臆想中的回应并没有到来,后者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两眼之后,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摇摇晃晃伸出来的手,然后离开了他的身体,随手拉了两下衣服,衣冠平整地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似得。 接着就像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房间。 看着那个背影,褚书墨的手微微一动,心脏突然像是突然被什么狠狠抓了一把似得,扑通扑通地狂跳,张了张嘴无声地喊了句什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如同被掐住了咽喉的小兽,褚书墨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悲恸,目光近乎祈求地看着那个背影,想让他回过头,哪怕一眼都好。 然而没有用。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背影越走越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冷风拂过,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象有几分模糊,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又做梦了。 耳边是窗户被风吹过的声音,好半天,褚书墨才伸出手背抵住了额头,慢慢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身体实在是太虚了,以至于这么点动作,都让他忍不住咳了起来。 一直等到稍微平静了一点,他才重新睁开了双眼,盯着不远处的烛台看了好半天,一束火苗突然横空出现,晃了两晃,褚书墨的手上才微微一动,末了,披着衣服站了起来,看了眼不远处敞开的窗户。 外面的侍女听见声音之后,立刻推门走了进来,看见褚书墨的动作,连忙凑上前去想扶他,却被他一手拦住了。 慢慢地让已经有些僵硬的身体站起来,小心地拿起放在枕边锦盒里的红宝石,他的目光似乎有些僵,一步步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轻声问道,“来报呢?” 身后的侍女微微一顿,末了,才低下头来,轻声道,“还没有。” 闻言,褚书墨垂首看了看手里的红宝石,拇指在上面轻轻地碰了碰,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那侍女张了张嘴,面色纠结,好半天,才轻声道,“殿,殿下,奴婢帮您把窗户关上吧,这天气越来越凉了,夜里总不关窗……” “不用,”褚书墨摇摇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靠着墙壁道,“下去吧。” 那侍女似乎还想说点什么,然而却发现褚书墨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手里亮着光的石子,看上去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半晌,才垂首,“是。” 门打开又关上,又是一阵风,褚书墨胸口像是突然被什么卡着了似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这感觉并不陌生,轻咳了两声后,他目光里似乎流露出了点无奈。 身后捏了捏手里发光的红石子。 这是太玄的契婚石。 所谓契婚,就是魂魄强悍的一方将另一方完完全全地捆绑住,后者在前者面前没有任何尊严,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刀山火海,万死莫辞。 除却双方必须行房事这点以外,比起契婚,其实大概更像是契奴,讽刺意味可谓是十成十的。 并且同后者一样,被契婚者,是没有权利解除这种关系的。 这是天衍帝送给他的礼物,也是他们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年婚姻中,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