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是生绿衣的气?大人请责罚绿衣吧!” “我责罚你作甚?你能这样选择,想必公主会很高兴……世上没有什么比让她高兴开心,更让我喜悦的事。”荀筱没有转身,只是从衣袖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页,丢到脚下。 那是绿衣的卖身契。 “大人!” “从此以后,你便是自由身了,你喜欢跟着谁,就去跟着谁。” 荀筱一步一步远去了。 绿衣良久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等到呼吸平复,她抹掉眼里的泪水,去抓那一张落在地上的卖身契,雨水将她的衣衫都弄脏了,那卖身契也已经被打湿,但被绿衣毫不嫌弃地抱在怀里。 她如今是自由身了,但除开国师和公主,她又能去哪儿? 绿衣站起身来,向着公主的小院儿去了。 凤长歌问玉槿道:“可有月山河的消息了?” 玉槿恭顺地答道:“有一阵没有了,公主,我总觉得那孩子不像是可靠的,公主何以如此信任他?” “我自有我的道理,且我们现在也没得选。”凤长歌沉吟了一下说道。 “公主,我们要在国师这里住到什么时候?难不成季家现在这样势大,都不能让我们回到宫里了不成?” 荀筱这里自然要比蜂窝一般到处是眼睛的皇宫要安全些,凤长歌这些天在这闻竹小筑也很是惬意,但毕竟,她还是挂念着宫里的国主。 “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凤长歌捏紧被子:“我倒是想要看看,季家那样猖狂,能得意到几时!玉槿,你放心,我不会叫他们得逞的!” 绿衣走进屋子,在凤长歌面前跪下道:“公主,奴婢已经想好了。”她高声道:“从今往后,奴婢就一心一意追随公主!若有二心,叫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凤长歌亲自下地来,把人扶起道:“你能这样决定,我当真是欣慰!” 她将哭成泪人儿似的绿衣抱在怀里,柔声安慰了一番。 凤长歌主仆三人,又恢复到了亲亲密密的关系,玉槿也没有因为之前的事就对绿衣有什么成见,正如先前所言的那样,凤长歌有什么话也对绿衣敞开了讲,不再瞒着她了。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相信绿衣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会把握好自己,不会让她失望。 等到凤长歌的病快要好了的时候,王娴来闻竹小筑探望了。 “早先就听说公主在国师这里住着,原来竟还生了病,早知道,便叫我家里的厨子做点儿老鸭汤,国师看着清清淡淡的,也不知道这儿的吃食合不合你口味?” 凤长歌笑道:“我哪有那么娇贵?更何况,先前我小时候,也是在这里住过的。” “是了。”王娴道:“你原同国师是师徒,想必他知道你的习惯。” 王娴将周遭看了一圈,只见处处可见竹,眼眼是清幽,倒真是一处好去处。 “朝中现在事态如何?”凤长歌关心的,到底还是政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