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自己再嫁过的事情,也永远不能答应嫁给他。” “我懂!”韩覃说完便转身出门,走了。 她还没有傻到跟唐牧睡过以后,还妄图要嫁给他的孙辈。 * 唐牧目送她出书房门,才重又坐回书案后的太师椅上,以手支额去揉眉心。 他给她备了五万两银子的银票,另有近郊田庄几处,京中院子一所。累积下来将近十万之巨。可无论他给她多少金银,无论送多少人去护着她,她离开他翼下独自生活的日子,依然叫他苦恼不已。 * 韩覃上马车便看到车后轿箱上六部下发的平反公文并销除她与柏舟贱籍的诰书,以及当初官府收回韩府时的制书,还有一份是大理寺送来的当年韩府一案定罪一府的公文档案。 马车停到西直门外不久,韩覃便见熊贯另驾着一辆车进了城门。车在她面前停稳,上面跳下来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清清秀秀的面庞身上一件葛布短衫下面青布的裤子,草鞋绑腿,不是柏舟是谁。 韩覃奔过去紧紧揽住柏舟在怀中,又松开捧着他面庞看了许久才叹道:“柏舟,咱们终于再不是贱籍了,你往后就能考科举了。” 柏舟四顾不见李书学,是而问道:“李书学去了那里?怎的不见他?” 淳氏身边还站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芳姊,韩覃亦是今日才见她。听闻她是山西人氏,原本在烩鲜居掌柜手底下做事,如今却叫唐牧调来跟着伺候韩覃。唐牧所给的好与不好,皆在他一人率性而为,她几番推拒不得也只得收下。 她与柏舟两人上了马车,一路上将前因后果草草讲了一遍,只把唐牧说成是父亲韩俨的旧时好友,因念及故亲才愿意帮扶一把,又千万叮嘱柏舟不许再提李书学之事。柏舟自幼生在那阴森可怕的监牢内,又与外祖父在舅母翼下讨生许多年,早不是懵懂憨厚的孩子。 他盘腿坐在马车上边听边点头,听完才道:“姐姐,这些我都懂得,你在小凉山那些年,舅舅时常叹息,总觉得你一生不该埋没在那里。如今既咱们仍能重回京城,我必定会好好护你周全,不叫外人欺负了你。” 韩覃今日太过欢喜总要不停的笑:“你小小年级还想护我周全,好好读你的书挣份功名回来,才说咱们这些年没有白活。” * 转眼到了韩复家府门外,白玉围槛的燕翅大照壁,三洞而开的大府门,府门紧闭,唯在右手边开着一扇小小的角门,门户亦是十分的森严。 韩覃下了马车,芳姊迎了过来,亦是打量了一番韩府家这府门,轻声在韩覃耳边说道:“表姑娘,从左手边过一条巷子,就是二爷替您置办的宅院,虽小却也五脏俱全,咱们不如先安顿到了那里,再来这里见过韩少卿一家,可好?” 芳姊的考量仍是唐牧的考量。从怡园出来,韩覃如果借住在韩复府上,再从他手里讨要自家的宅基地,且不说她和柏舟姐弟俩住的如何,想要重新盖起一幢宅子,也是件难事。也正是因此,唐牧才在隔壁替她买了一所院子,目的就是不想让她在韩复受委屈。 可韩覃也有自己的打算。她从怡园出来,自然不会再想着重新回到怡园,去做一个满足唐牧邪癖之欲的玩物。唐牧给的院子并田地银子,她也不打算动,若将来有机会,仍旧还想还给他。 正如他当初所说,脱离唐牧之后,她仍得学会自己生活才行。她已经借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路却还得自己走。 想到此,她按止了芳姊妹与巩兆和道:“你们将马车赶到这府西边角门上去,我先进去与我叔父交涉,待交涉完了,再通知你们卸东西。” 她一人到那右手边的角门上,门里一个山羊胡子的半老头子,斜着眼觑了半天,尖声问道:“何事?” 韩覃手里抱着一叠子的制书,应道:“我是韩少卿的远房兄弟韩俨家的女儿韩覃,有事要找韩少卿,还请老伯报备一声!” 这老头哐一声合上门房上的小板儿,过了约摸半个时辰,才有个高颧骨黑面皮的胖壮婆子来开那角门儿,一开门就笑个不停:“原来是隔壁家的二姑娘来了,稀客稀客,快请进。” 韩覃跟着这婆子进了门,瓷砖贴壁的大院子里,正厅的门洞开着,迎门就能看见里头八仙桌两侧坐着这府上的主人,光禄寺少卿韩复与夫人高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