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将弘允话中那丝儿不正常的暧昧所指,扳回正途,“你对我有恩,我关心几句实属应该。” 他煞有介事的点头赞同:“一日夫妻百日恩,确实有恩。” 锦月想哭了。她说的明明不是这个“恩”,好吧?这话题是彻底狂奔了,拽不回来了。 锦月不觉瞟了眼他,嗔道:“我从前倒不知道,你喜欢这样正儿八经地调戏女子。我一直以为你是儒雅端正的‘正人君子’。” 弘允清俊的脸浮现笑意:“天下间只有不举的男人才能永远是正人君子,锦儿希望我是正人君子吗?” 锦月一惊,红了脸,别开。 弘允捂了捂口,也慌张别开视线。“我失言了,抱歉。” 他尴尬笑笑,宽肩细腰长腿被晨阳印在地上,“我昨夜一宿没睡,脑子有些混乱了,请你见谅。” 怎么一不小心就将内心的话不加掩饰的说出来了。 锦月默默点点头。 他们二人虽然关系亲近,青梅竹马,但更似挚友和兄妹的相处模式,从未这样直接地谈论性这个话题。 弘允顿了顿,又不禁失笑。自己堂堂天家嫡皇子,竟如此仓皇,成了婚还每日过单身汉的日子,恐怕真是大周朝以来最窝囊的皇子了。 从锦月身后看着她秀发垂落在腰间,香肩,纤臂,素手,小绣鞋,弘允只觉心中的爱意,如这铺天盖地的阳光,挡不住、遮不住,满满当当地把他心房,都填满了、照亮了。 忍住强烈的想要抱住锦月的冲动,弘允紧紧将双手禁锢在背后。 “我的皇妃,该吃早膳了,走吧。” “好,我也正好有些饿了。” “是小家伙饿了吧?” 说起腹中的小生命,锦月不觉含了些笑。“大抵是吧,有了他我日日都觉吃不饱了……” 弘允轻笑,俯下身对孩子道:“不怕,你尽管吃,爹爹有的是粮食你吃不垮。” 晨光落在弘允身上,一片星辉暖暖,锦月闻言见状一愣,眼中阴郁一闪而逝。 而后与弘允一到进殿中用膳,这样的光景,仿佛平淡幸福的小夫妻之间的日常琐事。 锦月不觉心中感触,在门口时顿了顿回身看东边天空,云霞缠绕的金乌。 他此时,是否也在并州的土地上,看着同一轮太阳…… 因为在丧期,食不能沾荤,早膳也从简,虽从简却也堪比民间豪绅的用度。 锦月从弘允口中得知,并州此时已有大漠三十万雄兵盘踞。 军队的数量是昨日传入朝廷的,皇帝听了消息后浑身打颤,连夜下调集令,让南军三十万北上来长安城外驻扎,一切弘允来负责指挥。 难怪,弘允这么繁忙。 古传大禹治水,划分九州,并州乃其中之一,北临匈奴,南下隔两城便是京师长安,弘凌若是要攻打长安,长安就危在旦夕了。 尉迟家因为东宫之前疏远,暂时保持中立,只是不敢再如从前高调,都小心做人,对朝廷时时表现赤诚忠心,以求保全。 思及尉迟兄弟,锦月微微含了个冷笑。呵,有你们哭的时候。 ** 吃过早膳,锦月便去宁泰殿完成哭丧日常。 昨日,诸侯国“齐”地的王已经赶来了长安吊唁。 齐王秦高是个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王,行事大胆荒唐。 一片哀戚,唯有他穿着褐色的便服,在一片霜白中格外打眼,他干哭了几声便没了动静,引得殿上人侧目不已。 哭丧可是大事儿,哭不好、哭不到位都是大不敬,杀头大罪。从前先帝驾崩,便有人因为无意失笑而被处斩。 这秦高倒是胆大,或许是仗着和皇帝一母同胞,而肆意妄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