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前往太原府辖下的各县、乡,传政布道,教化百姓,宣扬殿下之仁义之名。一月后,本使在此为诸位论功!” 官吏们俱都躬身领命。 等官吏们都散去,政事堂就只剩下李振一人。 他来到门外,站在屋檐下,望着东天,神情庄严而神圣,目中带着一往无前的虔诚之意:“殿下,长安被破,陛下西迁凤翔,朱温攻掠周边藩镇,势大于中原,天下节度使,除却北方,几乎都全都在各行征伐。大唐大乱,当此之际,正该是殿下立汉光武功业的时候。振,定当竭尽全力,为殿下治理地方,教化百姓,以壮殿下之威势!” ...... 午后,李振在东书房草拟公文,长史来报:“廉使,徐曾明到了。” 李振眼神一凛,放下毛笔:“传他来见。” 徐曾明,代州徐家家主。代州,河东北境边地,乃是代北边军的大本营。徐家,代州最大的世家。族中不仅有道门、释门修士,还有兵家战将,便是连儒家文士都有,家大势大,不容小觑。 其族中子弟中的俊彦,更是多半都在代州及代北边军任职,可以说河东北部边防力量,有四成掌握在徐家手中。 而且徐家跟代州及河东各个显赫世家,都有姻亲,实力庞杂,影响力巨大。甚至有传闻,河东北部几股大的山匪,都跟徐家有所来往,便是连草原部族,都要卖其几分面子。 一言以蔽之,徐家这种存在,就是最为让地方主官头疼的地头蛇。那根本就不是随便派出几名大修士,粗暴将其铲除,就能简单解决问题的存在。 李振坐镇河东后,徐家一直是让他头疼的对象,对方自恃势重一方,对他的政令阴奉阳违,桀骜难驯,影响十分恶劣,对官署的威严已经造成很大损伤。 因为出任河东节度使的时间还很短,李振之前没能腾出手来,真正解决徐家的问题。 前些时日政事稍微理顺之后,他接着徐曾明寿辰的机会,令人给徐家送去了一些礼物,借此邀请徐家家主到太原城来,准备着手抽丝剥茧,将徐家的问题彻底解决。 须臾,一名身着儒衫,但气质如铁的中年男子,和一名高壮的黝黑男子走进房门。 “下官代州长史徐曾明,拜见廉使!” “下官代州司马徐曾寿,拜见廉使!” 两人兀一进门,看到从主座上起身的李振,立即下拜行礼。 “两位不必多礼,请入座。”李振热切的招呼。对方举止规矩,行礼的时候腰弯得很低,很是温顺守节的模样,让他略感意外。 “谢廉使。”徐曾明和徐曾寿先行谢过,这才眉目低垂的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从始至终,他们都不曾直视李振,好似是畏惧他的威严。落座的时候,这两人也没有坐牢靠,仅仅是沾了个椅子边。 “早就听说徐家多豪杰,今日一见长史和司马,方知世人诚不欺我。”李振笑着寒暄,对方谨小慎微的姿态,让他有些疑惑。 前些时日徐曾明寿辰,李振派去送贺礼的官员回来说,跟对方见面的时候,徐家的人很是傲慢,对他礼数不周不说,还处处生气凌人。徐曾明最后答应来太原城的时候,姿态也好像是施舍,似乎要借此机会给李振一个下马威。 那名官员是李振的心腹,秉性正直,李振知道他不会说谎,那么眼下徐曾明和徐曾寿这副模样,又是什么原因? “廉使谬赞了,跟廉使和殿下相比,下官等只不过是土鸡瓦狗。”徐曾明连忙拱手,诚惶诚恐的说道,连土鸡瓦狗这种词都用了出来。 李振审视着对方,想要看看对方是否在惺惺作态,借诚惶诚恐的夸张举动羞辱于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