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 三千狼牙都率先奔向河东军。 悠忽间,上官倾城眉眼间电光闪过。本就莹莹如萤火的周身灵气,猛然一荡,骤然攀升一个台阶,整个狼牙都战阵光芒实化,犹如一支巨大锋矢,直取河东军前阵! 李存信和李存进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忌惮与忐忑。 在得到上官倾城来阻截的消息后,他们就感到了莫大压力,担心这一仗很不好打,毕竟对方可是兵家上将。眼下见识到上官倾城冲阵而来的威势,两人无奈而又清晰的意识到,他们担心的局面最终还是出现了,并且比他们预料的更加严重。 兵家上将的战阵,不曾正面见识,就无法理解那种迎面而来的,排山倒海席卷万物的冲天气势。 然而沙场之上,无论惧怕与否,都必须提刀而战。就像之前,他们没有因为听到上官倾城的名号,就未战先怯一样,此刻也不可能引颈受戮。 李存进盯着在烟尘中滚滚而来,濛濛光芒犹如火焰燃烧的铁甲战阵,牙关紧咬,神色数变,双目通红眼神不停闪烁,面上肌肉抽动,脸色阵青阵白。 作为晓勇猛将,他终于忍受不住,发声大吼:“他娘的,我跟她拼了!四哥,我领头,你给我压阵!” 李存信眉眼凌冽,战意决然。他素来沉稳,临危不乱,有名将之风,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作为昔日在边关成名的宿将,从血腥中拼杀上位,最开始靠的就是勇猛,最不缺的也是勇猛,只不过后来位置高了,需要坐镇一军调度四方,更多时候稳重才掩盖了勇猛。 眼下,李存信勇气勃发,犹如又回到当初不过十几岁时,衣甲破碎,疲惫躬身,在激战后尸横遍野的塞外血腥沙场,双手握紧已经卷刃的横刀,在夕阳下喘着粗气,盯着四年逼近的几名草原战士。他最后望了一眼身后,在血泊中受伤不起的同袍,用尽浑身残留的力气,嘶吼着举刀斩向敌军! 李存信势如猛虎,高声呼喝:“五弟只管去!此战放手一搏,尽展所能!饶她是上官倾城,是兵家上将,你我兄弟联手,以河东百战精锐,她敢长驱而来,我们就敢让她马失前蹄,有来无回!” 两人修为爆发,身后战阵俱都升起濛濛光芒,李存进双腿一夹马肚,带领精骑战阵迎上上官倾城。 他双目如铁,气势磅礴,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之姿,身后战阵也是气势汹汹,仿佛破阵屠军,摧城拔寨,皆不在话下。 面对毫不示弱,反而在重压之下,爆发出无双斗志,决然正面跟自己一较高下,不愧为英雄人物的李存进,上官倾城只是嘴角微动,眼中掠过一抹淡然的戏谑之色。 无边旷野中,海洋般的铁甲大阵前,两股精骑卷起滚滚烟尘,如两支离弦利箭,转瞬奔过广阔区域,相对而遇。如洪流对撞,前阵霎时间光芒万千、流彩四溢,声震九云。 领阵的兵家战将,是整个战阵的支柱,是锋刃也是脊梁,完全决定了战阵的胜负生死。兵家战阵正面对战,大多数情况下,主将对决不可避免,那关乎士气,也是分出胜负最快的方式。 兵家战阵,有进无退。 李存进骤然大吼一声,挥动马槊向上官倾城击去,战阵之力汇聚于一身,让他看起来犹如天兵神将,“我乃河东军太保,汾州团练使,沁州西面行营布阵使李存进,我要跟你……” 他的话没说完。 也说不出完了。 因为上官倾城已经出手。 破云槊平直刺出。 看起来平平无奇,却以乘风破浪之势,强势摧毁李存进出击的灵气洪浪。 在李存进错愕万分的目光中,破云槊准确无误刺进了他的胸膛! 手腕一震,收回长槊,上官倾城从李存进身旁奔过,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正面去看对方一眼,“你是谁想干什么,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脸上犹自残留着惊骇之色的李存进,就这样不可置信的从马背摔落。旋即,他被汹涌而来的铁骑马蹄碾过,鲜血迸射,成了一滩死肉。 李存进的兵家战阵,被上官倾城带领狼牙都一冲而溃。 没用多久,上官倾城率阵杀到了李存信的主阵面前。 李存信先是瞠目结舌,继而目眦欲裂,持矛迎上上官倾城,双目通红,有同归于尽之势,“本将李存信,河东军太保,汾州刺史兼防御使,沁州西面行营都统!” 他的身份比李存进更高,同样的,作为这支军队的主将,他出手的威势,也比李存进明显高了一个台阶,可见同为兵家战将,他的修为已经触摸到了更高境界的门槛,与李存进有了很大不同。 上官倾城抬眉看了他一眼。 仅是看了一眼而已。 战阵之力加身,破云槊横扫而过,面前血光一闪。 她只说了八个字。 “安王驾前,上官倾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