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却因为太过急切,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他连忙闭了嘴,心里已是惊涛骇浪,脸色剧烈变幻,不知是喜是忧,竟是忍不住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 “看来驸马心绪不平,那张某也就不打扰了。”张和站起身,拱手告辞。 “张公且慢!”吴弘杉连忙叫住张和,神色急切的问:“张公今日来跟吴某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和微笑不言,拱手告退之前,只是说了一句:“驸马莫要忘记,韦保衡是因为谁而倒台的!” 看着张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吴弘杉愣在那里,许久未动。 他心里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李晔! 那个年初还一无所有的后辈! “不到一年时间,此子......竟然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么?!” 吴弘杉心绪难平,躁动不安,“现在朝堂上,势力最大的王公、路公,竟然都听他驱使!那岂不是说,他就算没有宰相之位,实际上已有宰相之能?而且......而且张和竟然为他说话,这岂不是说,向来桀骜难驯的卢龙节度使,竟然都投靠了他?!” “内镇朝堂,外驯强藩,连韦公都没做到的事,竟然被此子无声无息的,就全都做到了?!这......” “他的确是能做到的,因为韦公,不正是被他扳倒的吗?!他连韦公都能扳倒,要做到这些的确是可能的......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王铎、路岩,堂堂宰相,怎么会甘愿与他为伍?!此子......安王,太可怕了!” 意识到这些,吴弘杉双手发抖,坐立不安,他想起之前对待李晔的态度,突然感到极为不妙,一时间悔恨交加,连肠子都青了! 吴弘杉陡然明悟,现在李晔的能量,已经超乎他的想象,但无论如何,李晔已经如日中天,别的不说,若是要报复他吴弘杉,那岂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他先前依附的大树韦保衡,已经倒台了,他现在已经成了官场上的“孤家寡人”!若是李晔要对付他,谁能帮他?谁愿帮他?谁敢帮他?! “快,叫郦郡主过来!” “不,我自己过去!” 进门见到吴悠,小丫头正在绣花。 乍然见到吴弘杉,小丫头一阵慌乱,连忙把花布藏到身后,一副做错事被抓个正着的样子,左顾右盼道:“父亲怎么来了?” “绣的什么,拿给为父看看。”吴弘杉和颜悦色。 “父亲......”小丫头十分扭捏,脸都红了。 吴弘杉手一招,一阵风过,那花布就到了他手里,低头一看,却是一对鸳鸯,已经初步成型,鸳鸯两旁,分别有两个字,正是一个“晔”,一个“悠”! “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吴悠先是恼羞,随即就低下头,双手食指环绕,声若蚊蝇,“父亲,我错了......” 虽说她跟李晔两情相悦,而且性情颇为叛逆,但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虽然任性,却并非不识大体,也心知给吴弘杉惹了不少麻烦,眼下自知又做错了事,难免忐忑不安。 吴悠耷拉着小脑袋,已经做好挨训的准备了,毕竟这样的经历,她已经有过不少,吴弘杉对待她跟李晔的态度,向来只有一个,那就是划清界限,严格划清界限!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没有到来,吴悠低头等了许久,却没有听到半分动静,吴弘杉连发怒的粗重呼吸都没有,她不由得十分纳罕,悄悄抬起了小脑袋,偷看了吴弘杉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吴悠就怔住。 只见吴弘杉手持花布,恍然失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双目放空的状态,而且也不知是否看错,吴悠诧异的发觉,吴弘杉的眼眸里,竟然闪动着泪花,就像是看到了极为感动的事! “父亲......”吴弘杉这副模样,可把吴悠吓得不轻,心说这是怎么了,父亲难不成是要哭? 吴弘杉真是快哭m.daminGpuMP.COm